看來,當年他的二弟朱無能果然不負所托,將那兩把名劍都帶到了長安,並全部交到了他的手裡。而當年的那個‘自己’也沒有耽擱,轉身就將兩把名劍送到了怡塵與怡清的手中。只不過,聽聞怡塵已然趕回蜀山之後,徐恪不由得又心生疑問。都說天下門派乃是“北有少山、南有蜀山”,蜀山派既然身為道界大宗,為何在眼下這一個魔化的世界,卻一直未曾有任何作為呢?
徐恪當即問道:“怡清,眼下這個魔化之世已經是天昏地暗、群魔當道。你們蜀山派怎麼一直不見哪位高人出手,救一救天底下那些無以為生的老百姓呢?”
“什麼‘你們蜀山派’,病木頭,你不也是蜀山中人麼?你學了我太師伯祖的一招劍法,一直用到了現在,你可別跟我說,你跟蜀山無半點瓜葛啊!”怡清朝徐恪白了一眼,嗔道。此刻她好似又忘了,若確認徐恪也是蜀山中人的話,她可得立時改口,尊稱徐恪一聲“太師伯”了。
“我……?”徐恪撓了撓自己的額頭,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
“你怎麼知道我們蜀山就沒人出手?只不過,我的那些師姐,還有師傅、師伯、師叔她們,沒有趕來長安罷了!眼下,她們身在南方,也在力鬥魔物,保一方百姓平安呢……”怡清說話間,又回身望了望南面的方向,似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人和事。
“我聽聞,蜀山掌門崑崙元聖,乃是道界至尊,一身神功天下無敵!他老人家若是出手,這些‘赤、白、金、青’的什麼魔王,不早都灰飛煙滅了麼?”
“廢話!若有掌門仙尊在此,這些魔物自然不是對手!不過,我長這麼大,就從來沒見到過仙尊現身!有時候我都懷疑,蜀山到底有沒有這樣一位仙尊?”
“啊?這個……不會吧?”徐恪又撓了撓額頭,納罕道。
“跟你廢這麼多話作甚!倒把正題給忘了……我且問你,若你遇到了青衣魔王的魔人兵團,你該怎麼辦?”
“自然是……跟他們拼死一戰!”
“哼!若只有三五個魔人倒還罷了。你只需憑藉昆吾劍的劍氣,就可以遠遠地將他們劈成兩段。可若是有三五百個魔人盡數包圍著你,你就算劍法再厲害,將他們全部斬殺,可劍氣飛舞、血肉橫飛之際,難保不會觸碰到他們身體內的魔血。如若你稍稍沾到一丁點魔血,你很快就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魔化之人!”
“這個……”
“等你也變成了一個魔化之人後,你已非你,可你還是你!你本就是個劍術高手,若一旦魔化,心智雖失,但劍術猶存。到時候,那個已經魔化的‘你’,就會反過來大肆屠殺人類,成為又一個厲害的‘魔王’!……”說完這句話後,怡清一雙清澈而明亮的眸子,又望向北面的灞山,眼睛裡盡是憂慮之色。
“……”聽聞此語,徐恪不
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還未曾想到,如若自己不幸失敗,喪失性命還是小事,竟還有可能讓自己變作一個新的“魔王”!若自己真到了那一步,整個人似死又活,人性盡喪,魔性大發,只知瘋狂屠戮、殘殺人類……那可實在是太可怕了!
……
兩人也都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其實,連怡清自己,此時也不知該如何勸說徐恪。不管是勸誡、阻攔、安慰還是鼓勵,似乎都不合適。她知道皇帝已釋出了詔令,兩日後攻打灞山之行在所難免。可如何面對那可怕的“魔人兵團”?又如何破解那“魔血”之毒?怡清心中也是毫無辦法。對這一次比自殺還要可怕的軍事行動,怡清除了講明箇中厲害,依然是束手無策。
……
過了不知多久,怡清忽然面朝徐恪問道:“病木頭!你知道‘甲子十二線命輪’麼?”
“甲子十二線命輪?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