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派給他們一些活幹而已,省得他們在後頭看我笑話!”
“大人若是不放心他們兩位,不如……就讓卑職派人去平康坊那裡抓幾個‘江洋大盜’過來?”楊文淵面露笑意,不無得意地說道。
“你再讓我想想……”
沈環揮了揮手,示意楊文淵找一張椅子坐下,他卻起身離了自己的那張太師椅,在房子中央來回踱步,直至走了好幾圈之後,卻還是擺了擺手,搖頭道:
“不成,不成!這個緣由也不成啊!”
“大人,為何呀?”楊文淵急道。
沈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問:
“文淵,我且問你,如今,戌時入夜之後,整個京城的巡防,是誰在負責?”
“是我青衣……”楊文淵話還未講完,立時便明白了沈環的憂慮。
長安城自三月十四日起,戌時之後的巡防,便已由青衣衛接管。昨晚上,楊文淵帶人,自永興坊向西南經過平康坊,恰正是在奉命巡城。若這個時候,韓王在長安城的大道上為盜匪所殺,就算他楊文淵抓住了兇手,可也難逃一個“翫忽職守,放縱匪徒”之罪!
如今,楊文淵奉命審案,就算延期不能結案,頂多也是一個“奪職下獄”的結果,可後一個罪名一旦成立,韓王之死是因為你翫忽職守而致,搞不好,那是要殺頭的!以楊文淵之機智,又怎能做此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一想到這個自己當前所能想得出的最好理由,都不能成立,楊文淵不禁有些沮喪,他無可奈何道:
“那……依大人之見,韓王究竟應該被誰所殺?”
沈環瞟了楊文淵一眼,心中著實有些失望,然此時他也已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吩咐道:
“這樣吧,文淵,你先將昨晚抓來的那些人犯,盡數審問一遍,今晚戌時,我就在這裡等你,無論如何,咱們今天得議出一個結果來!”
楊文淵忙拱手領命,躬身退了下去。
看著楊文淵唯唯諾諾的身影轉身而去,沈環心中連連搖頭道,都說你是我青衣衛內的“張子房”,似你這種蠢材,都當得了“張子房”的話,我就可以去做漢……
然而,他一想起皇帝李重盛那雙威嚴冷峻的眼眸,這後面的兩個字,立時嚇得不敢再想。
……
……
半個時辰之後,南宮不語將北安平司首席百戶古材香叫到了自己的簽押房中,吩咐道:
“古百戶,本司命你挑選三百名精幹手下,今夜戌時,將韓王府包圍!”
古材香疑惑道:“大人,卑職是要帶人去查抄韓王府麼?”
南宮道:“沒讓你去抄家,只是讓你帶人將王府圍住!”
古材香道:“大人的意思是,讓卑職只管將王府圍住,對裡面的人,既不抓捕,也不抄家?”
南宮點了點頭。
古材香又問:“那麼,裡面的人員進出,可有限制?”
南宮道:“不用限制,進出自由!”
古材香想了一想,又問:
“大人,若韓王妃問起,卑職該如何回覆?”
南宮正沉吟間,身旁的徐恪卻道:
“古百戶,今早沈都督讓你們的南宮大人,帶兵去將韓王府中的所有人等,盡數抓回青衣衛審問。南宮大人既不願擾了韓王妃母子,又不能違背沈都督之令,是以才命你帶人去圍住韓王府,明面上講是包圍,實則是讓你對韓王妃母子,施以保護!你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卑職明白了!”古材香聞聽此言,這才悉數領會了南宮的意圖,於是深執一禮,正要轉身離去,徐恪卻又將他叫住:
“古百戶,我還有一事!”
“千戶大人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