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
“請沈大人吩咐,卑職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必定在所不辭!”
沈環問道:“那個……裴才保,你有沒有去將他抓來?”
楊文淵疑惑道:“裴才保?卑職去抓他作甚?”
“呵呵呵……”沈環忽然笑了起來,道:“自然是要問出他背後那個主使之人啊!”
楊文淵不禁詫異道:“裴才保幕後的主使之人?他不是受了徐恪的指使麼?”
沈環不以為然道:“徐恪已被皇上奪職下獄,他又怎會是主使之人?”
楊文淵兀自疑惑道:“難道,裴才保背後,還有別的主使之人?”
沈環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盞,微笑著注視著楊文淵,徐徐言道:
“文淵,以你的本事,難道,還問不出他背後的主使之人嗎?”
這時候的楊文淵,才終於明白了沈環的意思,忙道:
“大人希望,那裴才保幕後的主謀,該是誰呢?”
沈環依舊緊盯著楊文淵的雙眼,一字一句道:
“當今四皇子,魏王……李 縝!”
“啊?!……”楊文淵在沈環的目光逼視之下,不禁低下頭,拿起了茶盞,不過他才飲下了半口茶,聽得沈環所言,嚇得那半口茶都險些噴了出來,他有些戰戰兢兢道:
“卑……卑職……不……不解,這……這是為何?”
沈環收回銳利的目光,看著窗外的暖陽,沉聲言道:
“裴才保竟敢於早朝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目無聖上、狂悖亂言,桀犬吠日,藐視廟堂!若非有魏王給他撐腰,他哪來的膽量,敢當眾揭韓王之短?!”
“可……可是,沈大人,咱們也不能僅憑這一點,就推定那裴才保的幕後主謀,就是魏……魏王千歲呀!”
楊文淵此刻的心情,依舊有些沒來由地驚慌。畢竟,魏王李縝身為九珠親王之尊,威名實在太盛,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與魏王為敵,立時就覺如坐針氈一般。
沈環卻顧自說道:“文淵啊,你且好好想一想!那裴才保是個什麼貨色?他無非是一個貪財重色的小人!若說那徐恪敢於在早朝之上,公然與天子作對,直言韓王之隱私,我還信他是為了救人。但若說裴才保膽敢在含元殿裡,冒死作證,其目的也是為了救一幫青樓女妓,你信嗎?”
楊文淵當即回道:“卑職不信!”
將心比心,若換作他自己是裴才保,他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在大乾皇帝的面前,公然揭開老主子私自開設妓院的醜事,其目的卻只是為了救一幫不相干又下賤的青樓女子。
沈環隨之問道:“你再好好想想,既然裴才保不是為了救人,那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楊文淵道:“為了投靠他的新主子,魏王殿下?”
沈環不禁微微點了點頭。
然而,楊文淵略作思忖之後,旋即又問道:
“大人,卑職還是不解,若說裴才保想投身於魏王府的門下,卑職信!但魏王殿下又何必讓裴才保當眾揭發他老主子,韓王的醜事呢?這樣做,對魏王也沒什麼用處呀?”
“問得好!”沈環又點了點頭,卻反問道:
“那我問你,魏王又為何會在大殿之上,親自給徐恪作證?”
楊文淵當即回道:“那自然是為了保護那個小賊了!當時,皇上正打算當殿杖殺裴才保,魏王若不出面,皇上下一個要對付的,必然就是那個小賊!”
說起四月初一早朝的經過,楊文淵心下猶自憤恨,當時若不是魏王橫插一槓,他眼看著就能見到皇帝責罰徐恪,然這一出好戲,卻無端被魏王所阻,他至今想來,仍覺有憾。
然而,話說至此,楊文淵心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