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無塵將地上的落霜扶起,令其坐在椅子上歇著,又叮囑道:“你平常儘量少運功,之前少山的那些粗淺功夫,不練也罷!只要你體內氣海歸一、血脈平順,那炎火上亢之患,輕易就不會起!”
“這……”落霜不禁面露難色,他窮盡一生之力,就是為了練好少山內功,少山畢竟被尊為天下第一大派,若讓他從此廢棄本門功夫,卻讓他如何捨得?
無塵看出了落霜的心思,隨即說道:“你放心,日後你若勤快聽話,宮主自當傳你一樣神功。我天音宮的絕技,包你練成之後,比之於你師門的功夫,強上百倍都不止!”
落霜轉而面露喜色,忙連連拱手道:“落霜曉得了!謝長老大恩,謝宮主大恩!”
無塵又回到落霜的床前落座,頓了一頓,復和顏問道:
“你今日為何去行刺那個青衣衛的千戶?”
“青衣衛的千戶?!”落霜臉上的表情,詫異中帶著憤怒,他今日悄悄跟蹤徐恪,在小巷中猝起發難,原本是為了別的事,倒真的沒料到對方竟是青衣衛裡的人。他此前胸口被刺一刀,就是拜青衣衛所賜,對青衣衛中人自然無甚好感。
落霜隨即反問道:“難道那個穿著一身青衣的尋常男子,居然是青衣衛的人?”
“哼哼!”無塵不由得滿臉譏諷之色,搖頭道:
“你連對方是誰都沒弄清,就敢當街刺殺,你這份膽量倒是可許,只可惜,你著實是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那個人看上去不過二十掛零,真的是青衣衛的千戶?”落霜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本長老不妨實告於你,那人姓徐名恪字無病,是青衣衛內新任的青鏡司千戶。他手中那把昆吾劍,乃是皇帝御賜的一把名劍,位列二星中器,可吹毛斷金、削鐵如泥!你今日能在他手底下全身而退,那是你運氣好,往後可不一定有這等好運了!”
“長老,落霜知錯,今後再也不敢了!”落霜心中卻盤算道,好你個青鏡司的千戶,今日被你仗著寶劍鋒利,僥倖取勝,他日等我神功練就,非得找你的晦氣不可!
“我知道你和青衣衛有過節,我也不是阻你去尋仇,但你若想報仇,先得有報仇的實力!象你今天這樣冒冒失失、莽莽撞撞,非但傷不了對方一根汗毛,還險些把自己搭進去,又有什麼用?”
落霜心裡又氣又恨,然也只得強壓憤恨,慚愧道:
“長老教訓的是,落霜無能……”
“好了!這件事就不提了!”無塵一擺手,又道:
“三天前的晚上,你在懷貞坊那裡,是不是殺了一個穿白衣的男子?”
“這個……”
“殺了就殺了,照實回話!”
“是!”
“你為何要殺他?”
“他……他對無花不敬,舉止多有猥 褻,我若不殺他,對不起無花!”
“哼!一派胡言!他只不過是在臺下跟無花多說了幾句話,又給了無花一張銀票,你就看不下去,一劍將他殺了,還吸光了他的人血。你這嫉妒貪狠之心,未免也太盛了吧?”
“他……他看無花的眼神,滿是淫 褻之念,這……這就是對無花不敬,這樣的淫 邪小人,我豈能容他?!”
“他對無花不敬,你就一劍將他殺了。今日那個徐恪,你半路截殺,恐怕也是無花跟他多說了幾句話的緣故吧?若照此情形,以後,但凡跟無花說過話的男子,都要被你殺了?就連老夫,也不能同無花說話了?”
“這……落霜不敢!”
“這世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麼?!”無塵起身,在房子裡走了幾步,又朝落霜瞪了一眼,最後竟嘆了一聲道:
“你可知道,被你殺的那個男子,他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