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內院休息,臨走之際,玉天音忽然又叫住了無塵,她問道:
“落霜現在何處?”
“回宮主,你讓他躲在停霓軒中,他這幾日倒是聽話得很,未曾出門半步。”
“你讓他速來紫雲居見我!”
“是!”
……
玉天音吩咐已畢,便進了樂坊的內門,徑自走入後院,在偌大的後院內兜兜轉轉,回到了自己的紫雲居內。她給自己斟了一杯長安城的“花雨”名茶,獨坐窗前,略略品了幾口,心中回想今日之事,仍然是一團霧水……
過得片刻,就聽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在外稟道:
“宮主,屬下落霜,奉命來見!”
“進來吧!”
來者正是少山門下,掌門了空的親傳三弟子落霜。落霜走進紫雲居的內門,在玉天音十步之外恭然肅立,不敢有半點抬頭仰看。
玉天音抬手示意落霜隨意找個凳子坐下,落霜卻搖了搖頭,仍然恭敬站立於側,不敢有半句出聲。
見落霜如此拘謹,玉天音也不相強,她當即開門見山,沉聲問道:
“知道我找你來,是什麼事麼?”
落霜搖了搖頭,眼神中卻露出了一絲驚慌之色。
玉天音心知那落霜前些日胡亂殺人,其中有一個被殺的,還是什麼乾國北境侯的世子,今日那青衣衛興師動眾,居然會直接殺上門來不由分說就將自己綁了帶走,想必就與那北境侯世子被殺一案有關,她心中暗生不快,當場就想訓斥落霜幾句,可見了落霜滿臉自責又驚慌的神色,終於心下不忍,這斥責的話,還是沒有出口。
於是,玉天音就徑直吩咐道:
“我想讓你去殺一個人。”
聽聞玉天音此言,落霜不禁微微一愣。這幾日他雖被禁足於“停霓軒”內,然今日一大早宮主被青衣衛強行帶走之事,他業已聽人說過,此時又忽然受宮主召見,自忖必是宮主向他問罪。他正感心下惴惴不安之際,忽聽宮主只是叫他去殺一個人,當下心裡反為之一鬆,遂問道:
“殺誰?”
“這個人的名字叫——徐恪,字無病,乃是青衣衛裡的一個千戶。”
落霜面上神情再度一愣,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卻搖了搖頭,慚愧無地道:
“回宮主,這件事,請恕屬下辦不到。”
玉天音見平時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落霜,今日竟會不受自己所命,心中不免大奇,隨即問道:
“這是為何?”
“這個人……我殺不了。”
“你殺不了?……”玉天音疑惑道:“難道,你之前就曾與他動過手麼?”
“不瞞宮主,屬下於數日前就曾與他過招,只是屬下武藝低微,竟敵不過他三計劍招……”
落霜點了點頭,當即就將自己曾於數日前的一個夜晚,在長安城的一條小巷中暗中潛伏,待徐恪路過之時突行襲刺,卻三招落敗,不得已倉皇逃去之經過,大致與玉天音回稟了一通。
“你竟已刺殺過他?……”聽罷落霜所言,玉天音心中大覺好奇,不過對其中之原委,她也不想細問。她坐在椅子上思忖了片刻,隨即言道:
“想不到此人竟還有些武功,既如此,你且上前來,本宮主傳授你一套法術,有了此術相助,不愁你殺不了他!”
落霜當即依言上前,聽玉天音口授一套魔功秘法。他只聽了幾句,臉上便露出大驚之色,誠惶誠恐道:
“宮主這是要傳屬下‘攝魂大法’?”
玉天音面露淺淺一笑,道:“攝魂大法繁複無比,豈是你這凡夫俗子片刻間就能學會的?放心,本宮主今日傳授於你的,不過是一套擾人心智的小小法術。你見了徐恪之後,先暗裡運功,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