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苦嘆道:“這包所謂的‘解藥’,無非再讓我苟活七天而已,七天之後,又是新的一番苦楚……那‘七星斷魂散’中毒之後,苦痛當真是無窮無盡,咳!……哥哥我早就不想再如此苟活於人世了!”
“方銘博這惡賊,心思竟恁歹毒!”徐恪聽聞此言,心中不禁又怒又悲,向著方樹虎道:“可是二堂主,服了這一劑藥,畢竟還能保住七天性命,這七天內,待兄弟們想想法子,說不定能幫你弄來解藥……”
方樹虎卻不住搖頭道:
“來不及了,我中毒時日已經太久,毒性已深入骨髓,此刻你就算找來方銘博本人,怕也是無力救我性命,至多再給我一包保命殘藥,讓我再苟活幾日而已……”
“二堂主,說不定……方銘博那廝還是有辦法讓你……”
方樹虎擺了擺手,又朝徐恪慘淡一笑,道:
“無病兄弟,直至今日,你還是不肯叫我一聲‘二哥’麼?”
“嗯?……這……”徐恪冷不丁聽方樹虎這一句反問,不禁心下一愣,他沉吟了一會兒,欲待出口,卻又止住,最後終於不忍見方樹虎那失落的眼神,走到方樹虎身邊坐下,又扶起他的右手,懇切呼了一聲:
“二哥!”
“哎!我的好兄弟!”方樹虎欣喜地應了一聲,緊緊抓住了徐恪雙手,不知怎地,聽罷無病這一聲敬呼,眼角竟微微地溢位了淚花。
“二哥,你從前待我,當真是親如父兄一般,非但將我帶出苦海,還讓我有房可住,有飯可吃,從此衣食無憂,這一份恩情,無病沒齒難忘!二哥放心,不管付出何種代價,無病定要想出法子救你性命……”
言罷,徐恪就要起身,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去分水堂總壇內找到方銘博,逼迫對方想出辦法治好方樹虎體內之毒,然他甫一動身,就被方樹虎一把拉住,也不知那方二堂主哪來的力氣,竟死死拽住了徐恪的手腕,搖頭說道:
“無病,不必麻煩了,沒有用的……二哥身體內的毒,就算神仙降臨,也治不了!”
“可是,二哥,世上事沒有絕對!無論如何,無病都要想法子試它一試……”
不想,方樹虎還是緊緊抓住徐恪的手腕不放,徐恪本可以輕輕一掙便能脫手,奈何他不忍拂了方樹虎心意,只得依然陪在床邊。
方樹虎轉頭望了望陪侍在徐恪身後的舒恨天與魏嘉誠,朝徐恪問道:
“無病,這兩位都是你的手下?”
“哦……二哥,小弟來為你引見,他們都是我青衣衛的同僚,也是小弟的朋友,這位是舒恨天,人稱‘半解書仙’、這位是魏嘉誠,人稱‘笑頭陀’……”
不等徐恪把話說完,方樹虎便點頭言道:“兄弟,咱哥倆許久未見,今日難得重逢,二哥想與你單獨說幾句話。”
身後的舒恨天與魏嘉誠本待上前與方樹虎一一見禮,聞聽此言,當下便一齊拱手道:
“方二堂主保重身體,本書仙(屬下)告辭!”
等到舒恨天與魏嘉誠盡皆出了房門,慶元居中就只剩下了方樹虎與徐恪兩人後,方樹虎這才鬆脫了緊握徐恪的右手,他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花,似乎是喜極而泣道:
“無病,二哥盼了這麼久,終於把你給盼來啦!你不知道,二哥這一年來,無時不刻不在想你!”
“二哥!”徐恪再度喊了一聲,這一聲呼喊,較之先前的那一次,神情則更為懇切真摯,聲音則更是發自肺腑。
他不由地想起了從前方二堂主待自己的諸般好處……
方二堂主非但將他帶離了乞丐的隊伍,更是給了他堂堂一個分堂主貼身親隨的身份,給了他做人的尊嚴,從此之後,在整個分水堂乃至在整個杭州城中,幾乎無人再敢欺辱於他。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