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的。
難道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嗎?
趙靖竟然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反而升起一種解脫之心。
他舉起長槍,直指向玄鶴:“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接近我義父到底有何居心?”
玄鶴道長憐憫地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趙小將軍,你現在才明白過來,已經太晚了。貧道是應天而來,上天不忍心看九州四海起戰亂之事,不忍心百姓受流離之苦。蔡飛苟活一日,百姓就要多受苦一日,死了一個蔡飛,得福的確實這麼多百姓!”
“趙小將軍,難道你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嗎?難道你就忍心助紂為虐,見百姓活活受苦嗎?”
百姓們的叫罵聲一直沒停過,太多人一起訴苦,趙靖都快聽不過來了,可他們的眼淚是真的,痛恨也是真的。
這麼冷的天,許多百姓依舊穿著單薄的秋衣,他們像是不怕冷,恨不得把胸中的憤怒全都喊出來。
可這些和他趙靖有什麼關係呢?
趙靖眼前閃過秦扶清吃羊肉湯時和百姓閒聊的場景。
“那又如何?”他問玄鶴道。
玄鶴嘆氣搖頭,“趙小將軍,你若還是要執迷不悟,貧道也只能代天收你了!”
“妖道!且問問本將軍手裡的這把槍答應不答應!”
趙靖武力高強,駕著馬衝破人群,直奔玄鶴而來。
玄鶴站在高臺上,不慌不忙,身子一動不動,甚至沒有眨眼。
殺了他,就沒法和秦扶清做朋友了吧。
“俺來應戰!”
一個土捏似的壯漢從人群中跳出來,他手持兩把砍柴的斧頭,切面打磨得十分銳利,在雪色下閃著銀光。
趙靖看見他了,一杆長槍直刺過去,奈何那人生的粗壯,動作卻十分敏捷。
竟不顧死活地從馬蹄下躥過去,人過之處,馬兒嘶鳴,竟是被那猛漢給旋斷腳筋。
馬倒了下去,趙靖急忙離馬,這才沒被壓個正著。
可離了馬,他作戰就沒那麼大的優勢了。
百姓就像潮水一般湧上來,發洩著對貪官汙吏的憤恨。
“殺!殺了他們!”
城外,趙靖所帶來計程車兵,有人騎著馬陷入絆馬坑,與蹲守的百姓戰在一起。
太守府中。
蔡飛聽到刀兵相見的廝殺聲後,立馬一腳將侍妾踢下床,一邊喊下人前去檢視情況,一邊徑直走向掛在牆上的重盔。
“大人!大人!靖公子領兵出城後,不知道是哪一隊人馬,竟然殺入府中!”
“府裡還剩多少人?看清楚是誰的手筆了嗎?”
“蔡明呢!讓蔡明帶兵來!”
“大人!我已經派人出去找蔡明,可府外被人圍的水洩不通!出不去啊!”
“他孃的!你個廢物!把老子的兵器拿上來!”
蔡飛到底是見過血的,即使剛從溫柔窩裡爬起來,也很快意識到遭遇了兵變,而且是有預謀的兵變。
他一邊讓管家把府中剩下的兵力集結過來,一邊打算待人突出重圍殺出去。
只要能把城外的援兵給叫來,他一定不讓這些叛賊好過!
“大人!其他人都在後院保護夫人和公子……”
“別管他們!都叫來!”
蔡飛明知道只要他帶人闖出去,留在府裡的人就不可能活著,可他還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他活著,家裡人才能活著,如果他死了,他們還活著幹什麼?
很快,府中剩下的幾百個士兵就被召集到蔡飛身邊,他們穿著兵甲,手持武器。蔡飛排兵佈陣,讓盾兵持盾在前,槍兵在後,弓箭手其次。
他則被眾人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