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仰著臉,對足足高她一個頭的韓江流露出親切的笑靨。“韓江流,我是別人的娘子,你這個動作不合適。”他修長的手指還停留在她的臉頰上,不捨地輕撫著。
“你是別人的娘子,我是別人的夫君,又如何?我是韓江流,你是林妹妹,這個不會改變。對不起,我今早才聽到的訊息,你還好嗎?”
“好!你自己的事夠煩的了,我還讓你擔心,唉,韓江流,不要管我的,君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人,能有什麼事呢?和陸家當鋪開始交戰了嗎?”一雙大眼睛微微眯起,櫻唇抿成一線,白淨的小臉微微泛紅。
“一時半時不會有結果,這是長久的對戰,不過,我已經佔了上風。”韓江流挑眉,撣去她身上的菜葉、發上的碎絲。
“怎麼整治陸老闆都可以,那個小女生別太欺負了,她眼睛好像是白內障,找個大夫給她治治,可以治好的。”
“不關我的事。”韓江流冷漠地抬起眼,“不要說我,看看你這樣子,很狼狽,回房洗洗,我今天就呆在君府陪你。”
“你乘人之危!”碧兒斜睨著他,笑,心裡感到暖暖的。韓江流還是那個初次相遇的韓江流,放不下她,她遇到困難時,總是及時地伸出援助之手。
“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會再存在任何念頭了……你在蒙古沒有別的人,我不會坐視不管的,你腹中還有小寶寶呢,遇到這種事,我應該來的。我已經託人打聽案情去了。來,我扶你進去。”他小心地扶住她的手臂,轉身上臺階。
碧兒拍了下他的手臂,輕輕擺了擺手,“韓江流,這案子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簡單,你不要進府了,免得把四海錢莊牽扯進來,謝謝你過來看我,我比你想象的要強壯。”
“妹妹,不全是為你,我和君兄是多年的朋友,現在應該幫上一把的。”韓江流固執地說道。
碧兒沉吟了一下,沒再堅持。
從戀人到朋友,韓江流處理得很自然,但是在偶爾的對視時,碧兒看到他眼中掠過的深深愛意,只是一瞬,快得她都沒看清楚就已經換成了朋友間的溫暖關切。
君總管很欣慰韓江流的到來,心中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幾個人一直呆在花廳喝茶、閒聊。
午膳前,白一漢臉色蒼白地回到君府。
“不知怎麼的,官府中的朋友個個避而不見,只讓人傳話,說少爺的案子非同小可,連宮中都驚動了,知府大人不敢隨意,正調動人馬,準備去飛天堡開棺驗屍,少爺……暫時不能回府。我託人送過去的銀子,莫談知府和差官,就連小獄卒,一個個像燙人似的,接都不敢接。”
白一漢臉色凝重,嘴唇都冒出了兩個火泡。“我特地見了潘公子,他只是冷笑,說……讓我準備幫少爺收屍,另謀高就,飛天堡的財產有可能會被充公。少奶奶……好像君大少爺參與了這事。潘公子住在客棧中,我臨走的時候回過頭,看到君大少的身子在廳堂裡閃了一下。”
“我不奇怪。”碧兒冷覷著,“少爺前幾天刺疼了他,他當然會還手。”
“少奶奶,現在該怎麼辦呢?似乎只有大汗才能救得少爺似的。”白一漢頹喪地拍著大腿,面色鐵青。
“大汗呀!”碧兒一怔,拂開飄過的劉海。
“你在想什麼?”韓江流抓住她的手腕,“這是蒙古,不是你……來的地方,闖了禍,沒人幫你的。”
“呵,我在想一會該換件什麼好衣服,天氣暖了,夾襖好像穿不住。”碧兒聳聳肩,慢條斯理地彎起嘴角。
十六、此情須問天(上)
楊柳依依,松竹參差交立,木欄疏柵,還是一如故往的幽靜。
碧兒微微一笑,回身對君府的車伕說道:“在此等著,不要進院了。”
“少奶奶!”車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