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飛告訴他,那是因為張平是個好人。
老實或許是出於無力,可張平不是。
張平平日不喜張揚,也從不顯山露水,但袁飛飛生性聰穎,同他生活這些年,又聽了那些傳聞,她心知張平絕不是無能的老實漢。
他有能為,卻不作惡。
所以袁飛飛經常說,張平是個好人。
“只可惜,”袁飛飛伸手勾住張平的一縷頭髮。“你不願意收拾他們。”
也只有在袁飛飛的面前,張平偶爾才能露出心底驕傲不羈的一面。
袁飛飛將張平看得清楚,所以她才覺得他俊——是那種深藏於心,看似風塵僕僕,但只要稍稍吹拂一口氣,便能看見光明的俊朗。
“當然了,眉眼也不差了。”袁飛飛嘻嘻道。她看著張平閉上的眼睛,探過頭去,用食指在張平的睫毛上扒拉兩下,張平一點反應都沒有。
“啊,這麼乖巧。”袁飛飛咧著嘴道。她看著張平,只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總覺得要做些什麼,抓心撓肝,就像腦袋裡長了草一樣。她上上下下將張平看了個遍,最後目光落在了張平的嘴唇上。
張平的嘴唇有著十分清晰的唇線,他的嘴唇不薄不厚,看起來剛剛好。只是他一天到晚除了吃飯基本上不會張嘴,在袁飛飛的印象中,張平的嘴似乎永遠是閉著的。
她看得幾乎出神了。
嘴唇上淡淡的紋路,還有下唇上的幹皮,和嘴角不知何時磕碰後留下的淺淺印記。
天色漸晚。
袁飛飛在今日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前,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她只是輕點了一瞬,然後馬上抬起頭,一動不動地看張平。當她意識到張平是絕對不會睜眼的時候,她抱住他的頭,深深吻了下去。
這對她來說,是全新的體會,她只在金樓見過這種場景,自己卻完全沒有做過。
不過,她心想,又如何。
她曾見凌花沉迷,她好奇地問凌花,“覺得趣味麼?”
凌花打著哈欠說道:“沒意思。”
袁飛飛覺得好笑,道:“沒意思還做。”
凌花看她一眼,笑道:“我做這個是求生活,有沒有意思都無妨。但是——”凌花說到一半,停頓了片刻,又笑著對袁飛飛道,“那些個嫖客我不喜歡,所以才覺得沒趣,若是碰見喜歡的,那這個事就成了天下最讓人歡喜的事情了。”
袁飛飛當時只是哼哼了兩聲。
凌花又對她說:“你還小,不在意這個也無妨。不過,女人喲,天生就會這個……”袁飛飛看她一眼,凌花笑得風騷又嫵媚,“飛飛,我可真想瞧瞧你這冰涼的性子,最後會同什麼樣的男人糾纏到一起。”
什麼樣的男人……
凌花說的對。
女人,天生就會這個。
天色暗淡,夜來臨了。
袁飛飛在漆黑的火房裡,抱著張平的頭,與他額頭相抵。她有些累了,緩緩伸出手指,指尖輕輕放在張平的嘴唇上。許是剛剛袁飛飛太過用力,張平的嘴被磨得有些發熱。袁飛飛一碰見那股溫熱,又覺得身子發軟,不住蜷縮。
她同張平一樣,閉著眼睛,食指慢慢向前,碰到了張平的牙齒。袁飛飛的手停頓了一下,而後托起張平的上牙,將他的嘴慢慢撬開。
袁飛飛的手在無意識地顫抖著。
她覺得自己在做一件無法形容的事情。
張平的殘缺是他心底的一塊禁地,袁飛飛一直走在外圍,從不貿然踏入。但她現在覺得還不夠——僅僅是走在外面,遠遠不夠。她要將那塊禁地的大門開啟,不僅要開啟,還要全無猶豫地走進去。
撥開的一絲嘴角,就像推開的心門一樣,袁飛飛心癢難耐,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