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他的手掌上,道:“老爺幹啥,想打我唷。”她一臉壞笑,張平太熟悉這個笑容了,每次當袁飛飛笑成這樣的時候,就化身成了年糕皮,看似軟軟的,實則刀槍不入,打不了罵不得,誰拿她也沒辦法。
張平託著袁飛飛的小臉,感覺到她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上面,一時不能鬆開手。他動了動,想讓袁飛飛把頭拿開,誰知袁飛飛壓得更結實了。一邊壓一邊哼哼——
“老爺,我給你下了迷藥,你是不是要打我了。”
張平搖頭,但袁飛飛側著臉,看不到。
她嘎巴嘎巴嘴,接著道:“老爺你要打我是不是,我命真苦。”
張平:“……”
張平抬起另一隻手,再袁飛飛的面前擺了擺,袁飛飛道:“不打我?”
“嗯。”
張平這張嘴這輩子就能說這一個字,袁飛飛聽了,心滿意足道:“不打就好。”
張平以為袁飛飛會抬起頭來,結果她感慨完了,還是不動地方。張平知道她這是耍賴皮呢,便也就抬著手等著了。
“老爺,”枕了一會,袁飛飛道:“我枕的是石頭麼。”
張平:“……”
袁飛飛:“這麼長時間,你怎麼動也不動一下。”
張平懶得理她,蹲在那不動。
袁飛飛:“老爺你手這麼穩……”
張平懶懶地嗯了一聲。
袁飛飛接著道:“殺過人麼。”
張平的手明顯地一抖。袁飛飛抬起頭,張平凝神看著她,目光裡有說不出的意味。袁飛飛神色天真,笑道:“老爺,你不是認輸了麼,我要提要求了。”
張平嘴唇緊閉,法令紋路分外清晰。他似乎已經知道了袁飛飛要提什麼樣的要求。
袁飛飛也不看他,坐到地上,仰起頭,看著暗淡的夜空,低聲道:“講好的條件,可別漏氣了。”
許久,袁飛飛聽見張平嘆了一口氣,她嘴角咧開淡淡的笑容。
袁飛飛一點也不驚訝,道:“是你從前給人做護院的時候?”
張平嘴角一扯,似笑非笑。
袁飛飛挑挑眉毛,“隨便問的。”
張平輕笑一聲,袁飛飛又道:“老爺,你身手好麼。”
張平點點頭。
袁飛飛長長地咦了一聲,道:“這麼敢講。”
張平身子微微向後一倒,也坐在地上,他轉頭看著袁飛飛,往日平和的目光,在月色下顯得有些恣意。袁飛飛看得心花齊綻,嘴裡還是不饒人。“看我年歲小好騙是不是?”
張平莞爾,輕輕搖了搖頭。
袁飛飛:“我講一個人,你看看贏得了麼。”
張平點頭。
“金闊。”
袁飛飛說完這個名字,明顯感到張平的氣息滯住一瞬。清風在夏夜中沉吟,張平的頭抬起又低下。半響,他苦笑一聲,抬手——
“不能知道?”
袁飛飛噢了一聲,撿身邊的石頭子玩。
袁飛飛:“什麼意思。”
袁飛飛:“唯一一個你打不過的?”
張平點頭。
“哈,什麼啊。”袁飛飛雙手拄在身後,語氣輕飄飄道:“一挑一個準,老爺你不能再水了。”
張平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住。他伸手把袁飛飛拎到自己面前。
袁飛飛:“又惱羞成怒了。”
張平按住她的腦袋,抬手——
張平心平氣和地比劃著,袁飛飛打了個哈欠,道:“這金闊,多大了。”
張平一頓,細算了一下。
袁飛飛:“哦,六十歲的老頭你也打不過。”
張平抬眼看了袁飛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