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伶頓了一頓。
“王爺昨夜,是在碧落閣留宿嗎?”
身為婢女,王爺和王妃這等閨房之事,她本是不該過問,也不能過問的。可是流伶一直謹記自己是慕容逸軒的手下之人,所以對閭丘月和南宮宸的禁忌,便少了幾分。
閭丘月倒是沒想到流伶這般直截了當的跟自己詢問此事。
“流伶。”閭丘月薄唇輕啟,冰冷異常的聲音在流伶耳邊飄蕩:“你真是愈發的沒有禮數了!”
流伶心知閭丘月必定是不滿自己過問她的事。可對閭丘月,她卻一直都不似阮竹那般忠心無二。
“王妃恕罪。奴婢只是時刻謹記殿下的吩咐,不敢馬虎罷了。”
慕容逸軒!
又是慕容逸軒!
流伶每次對閭丘月有所僭越之時,都想用慕容逸軒的吩咐來堵住閭丘月的指責。閭丘月又怎會不熟悉流伶這樣慣常的伎倆。
“流伶,我且問你。”
閭丘月不急不緩的慢慢開口:“慕容逸軒送你來烏國之時,可曾有所交代?”
“回王妃,有。殿下要奴婢聽從王妃的命令,還要保護王妃的安全。”
流伶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閭丘月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既是如此,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何罪之有,請王妃示下!”
流伶見閭丘月微露不悅之色,只好附身跪在跟前。
閭丘月淡淡的瞟了一眼,繼續說道:“你不知?好,我來告訴你!”
“你既然還記得自己的任務。記得要聽從我的命令,可卻為何屢次觸犯?!!!”
閭丘月說這句話時,不似先前那般平靜淡漠。倒是隱隱的透出一種讓人不能忽視的威嚴。
“奴婢……奴婢一直謹記,不記得……何時觸犯過……”
流伶有些心虛的回應著閭丘月的問話,一時間竟有些語結。
“放肆!”
閭丘月一個呵斥,驀地讓流伶一個怔楞。
“你屢次番來對主做事指手畫腳,還不顧忌自己的身份來探聽我的私事。難道,這也是你口中的殿下吩咐給你的麼?!”
流伶聽聞,懵然醒悟,俯下身,將額頭重重的貼在冰涼的地面之上。
“王妃恕罪。奴婢只是有些心急,看著王妃一直沒有進展,所以才會衝撞了王妃,請王妃看在奴婢從未有過大錯的份上饒恕奴婢吧!”
流伶也不知道此時自己為什麼這般懼怕閭丘月。單單是聽著閭丘月的聲音,就讓她感覺到一陣莫名的膽寒。
閭丘月絲毫不理會流伶的求情,只是聲音平淡了許多。
“你不必求我恕罪,我會向王爺稟明。即日就送你回陳國,你收拾收拾準備動身吧!”
流伶終於明白了自己所害怕的緣由是什麼了,便是閭丘月這種對自己不再信任的,和要遣送自己回陳國的態。
不,她不可以走!她不可以就這樣什麼都沒有做的回到陳國,不可以讓殿下對她失望!
一定不可以!
“王妃,奴婢知錯了!求您不要把奴婢趕回陳國!求您了!”
流伶一邊說,一邊有些哽咽的不住朝閭丘月磕頭,妄圖閭丘月聽了她的懇求後便會改變主意。
“你現在求我?”閭丘月一雙眸透著幽暗的光芒,看向流伶。“就一定有把握我會答應?”
“王妃,奴婢求您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求您無論如何不要送奴婢回陳國。只要您能改變主意,想要怎麼處罰,奴婢都心甘情願!”
流伶一邊說,一邊仍不住的朝閭丘月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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