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叟武顯卻是眉一攢道:“我才懶得和你打賭,你那一套還能叫我上當麼?”
此地無銀三百兩,短叟武顯的心事,果被長叟文彰猜個正著。長叟文彰也只點到為止,哈哈一笑而罷。短叟武顯想了一下,囁囁嚅嚅地道:“喂,你剛才說,那批追捕史姥姥的人是乾坤大俠派出來的,不是信口胡言的吧?”長叟文彰道:“絕對不是。”短叟武顯怔,道:
“那史姥姥為什麼說乾坤大俠被害了。”長叟文彰又點頭道:“她也沒說錯。”短叟武顯愕然道:“文老大,你這話怎樣說得通?”長叟文彰朗笑一聲道:“武林中的事,有幾件是說得通的,就拿我和你來說吧,你明明其笨如牛,但你那兩手絕活、我卻一輩子也練不成,這說得通麼?”短叟武顯一笑道:“你腦子岔道太多,專愛胡思亂想,哪比得上我專心一意地實踐覆行。”長叟文彰哈哈一笑道:“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我竟看錯了你,你原來不笨呀!”兩人哈哈一笑,頓足長身而去,不遠之外,白劍卻疾疾地呆住了。
白劍雖被長史文彰所得怒火中燒,掉頭而去,其實他的神智並沒被氣到昏亂的地步,他身受白英奇遺言重託,聽到有關史姥姥的話,哪有棄之而去,不回來聽人究竟之理。白劍呆了一陣,站起身來,悠悠地吁了一口長氣,胸中那股怒火,算是消失於無形了,因為他已聽出長叟文彰並不是真心砂惡他。但,長叟文彰為什麼要對他來這一手呢?這一點確實使他困擾迷惑之至。他想了半天,也得不出自己滿意的結論,最後只好搖頭苦笑,也飛身沿著河道而下。他現在何去何從呢,心中沒有一點定見,只是盲目地走著,他從遇見短叟武顯的地方,轉上了山徑,又越過一座山峰,突然,耳際傳來一絲輕音細語,叫了一聲:“白少俠……”那是史姥姥的聲音,白劍心絃一怔,腳步也停頓了一下,史姥姥的話聲,又適時傳來道:“不要望,不要停,隨時注意路旁老身的暗號,前來與老身相會。”白劍心中一陣激動,隨又舉步向前走去。起初,他還保持著原來的速度,走了一陣,腳下漸漸慢了下來,兩隻眼睛卻像豬一樣,搜來搜去。突然,他眉梢一喜,腳下故意打了一個踉蹌,苦笑一聲,道:“真有點支援不住了。”路旁正好有一塊石板,身子一倒,就躺在那塊石塊上,合目養神起來。一覺醒來,天色已近黃昏,白劍就近打了一隻山雞,找了一些枯枝,把那山雞烤得香香的吃了個飽。他實在太疲倦了,吃飽之後,倒頭又睡。
又量個風高日黑的夜晚,遠處傳來二三聲夜鳥之聲,白劍翻了一個身,靜止了一下,再一翻身,人例滾下了石板,雙手一摔進面,爬過一片蒸蒸日上地,身形疾射而起,迅快無比,息刻之間,已轉入了一片莽林之中。白劍一入莽要,便見迎面掠來一人影,心頭不由一陣跳動,輕聲道:“是史姥姥麼?”來人也激動地叫了一聲:“白少俠……”驀地,就在他倆身不錠之處,又傳來幾聲夜鍅聲,史姥姥全身一震道:“快隨我來,我們還是被人發現了。”拉著白劍,身形一伏鑽放入林木深處。兩人屏息伏地,靜觀了半天動靜,覺得要以放心了,白劍才又忍不住叫了一聲:“史姥姥……”史姥姥截口道:“你的感受我知道,我們沒有時間說那些,現在你聽我說……”“沒關係,有話儘可慢慢說!”猛裡有人介面答上腔。史姥姥與白劍不由同是一驚,喝道:“誰”,來人應他們身邊,白劍功力較差,聽不出還則罷,連史姥姥也未覺出來,這一來,可把她的魂都嚇掉了,她根本就沒聽清“武顯”兩字,暴喝一聲:“惡賊,老婆子和你拼了!”雙掌一翻,已補了過去。白劍一見是短叟武顯,心神方一鬆,還沒來得及說話史姥姥雙掌已經遞了過去,他急得只叫了一聲:“史姥姥……”但聽“轟”的一聲,史姥姥以掌已擊在實物之上,接著“嘩啦”一聲,一株大樹,迎頭向他們壓了下來。這兩掌好厲害,把一棵大樹也連帶擊倒了。白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