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殺,那雜役應了,提起肥鴨就要去找熱水,寧溪忙道:“放了血先別忙著熱燙去毛,宰完要先破腹去髒,不然髒氣會陷入肉裡,減了鮮味。”
那雜役為難道:“寧東家,這個宰完之後毛全都緊立起來,怎麼好拔毛呢?”
寧溪笑笑,找來半碗烈酒,讓那雜役把酒灌入鴨口中,那鴨過不了一會兒就顯出昏昏欲醉的模樣,站也站立不穩了,搖搖晃晃的,那雜役驚訝道:“哎喲,這鴨當真喝醉了。”
寧溪道:“如此這毛便好拔了,拿去吧!”
那雜役欣然而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法子。”
待雜役把肥鴨剝洗乾淨,寧溪把肥鴨的頭頸斬去,把去了皮和苦芯的白蓮子、紅糯米、雞頭米、去核的紅棗,再在切幾片她剛弄出來的火腿片,全都塞到肥鴨的肚子裡,最後用針線將整個鴨的肚子密密地縫起來,整隻浸入調好的香料醬汁中。
一個時辰之後,取出來全身用薑汁調蜂蜜塗滿,然後放到炭火上面炙烤,直到整隻鴨皮顏色都變成金黃,再放入砂鍋中同海參塊一起煨到爛熟。
“寧溪,你這次做的是什麼呀?”孟雙雙抓著一把瓜子,在旁邊一邊看著她弄一邊磕著瓜子問道。
“蜜鴨,蓮子補心安神,糯米紅棗健脾養胃、養血安神,小澤平日裡在書院讀書辛苦,正要給他好好地補一補。”寧溪應道。“你做菜可真不嫌麻煩,要我的話,全放到一個鍋裡燉熟得了,哪裡耐煩這樣又填又縫,又烤又燉的。”
“嫌麻煩呀,那乾脆也別吃好了,反正這頓吃完下頓也還是會餓。”
孟雙雙嘻嘻笑:“那可不行,吃我可是不會嫌麻煩的。”
寧溪接下來做的灌餡蛋更麻煩,把鴨蛋放入沸水中略焯,估摸著裡面的蛋白剛熟,蛋黃還是稀的時候取出來,在蛋殼的一端鑿個小孔,把蛋黃倒出,然後灌入剁好的火腿菇筍餡,重新上鍋蒸熟。
吃的時候剝殼切片,再澆上特製的醬汁,味道極為鮮美。
就跟所有家裡有孩子寄宿的家長一樣,生怕孩子吃不飽穿不暖,孩子一回來就拼命給他弄好吃的,寧溪和孟雙雙也不例外,兩人圍在小澤身旁,看著他一口接一口吃得香甜,心中也充滿了欣慰。
“小澤,書院的先生怎麼樣?兇不兇啊?”孟雙雙問。
“先生的學問很好,對我們也很和藹可親,只是……”小澤說著忽然笑了起來。
孟雙雙緊張道:“只是什麼?”
“同窗們都在抱怨書院的飯菜極其難吃。”
“真的?那可難為你們了,我看看,果真都餓瘦了。”孟雙雙心疼地摸摸小弟的頭。
小澤笑道:“大姐,我才去了書院三天,哪能那麼快就餓瘦了啊,再說了,我可不是那種挑嘴的人,什麼都能吃,不覺得為難的。”
“那我們平時可以做點好吃的給你送過去不?”孟雙雙覺得,她們跟著寧溪每天都可以吃香喝辣,可小弟卻在書院裡受苦,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
“可以的呀,同窗們有時也會讓隨身的小廝到外邊買些食物回去打打牙祭的。”小澤隨口說道,他在書院裡的同窗大多都是權貴子弟,那些公子哥兒自小養尊處優,從來就沒有人指望過他們能自己料理生活瑣事,自然要帶著小廝隨伺左右的。
也幸虧小澤這人生性純良,去書院也是一心一意讀書的,也從來沒有產生過什麼攀比心態,並不覺得自己比起旁人就差了一些。
寧溪想起前世的時候,家中有個侄女,也是小小年紀就唸了寄宿學校,一個星期才能回家一次,小女生對學校最大的怨念不是其他,也是伙食太差,以至於每次回家都像餓鬼投胎似的,拼命吃個不停。
還記得當時小侄女她們學校管理嚴格,平時都不許學生出校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