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候著吧!”
那婢女見她擦臉,心中覺得有些不妥,哪有新娘子還沒掀蓋頭便先把妝容給卸去了的,可是她們這些被安排來伺候的侍女,都是訓練有素,知道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而且早就被耳提面命過不能違抗王妃的命令,因此什麼話也沒說,悄聲沒息地退了下去。
安靜地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比往常急且重,就如同寧溪此時突然變得急劇起來的心跳一樣。
只聽那腳步聲在門外停了下來:“沒有吩咐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寧溪低著頭,雙手無意識地揪著衣帶,長長的衣帶在她白皙的手指上裹纏出紅色的印痕。
“寧溪,我回來了。”強做鎮定的聲音裡遮掩不住的興奮。
眼前一亮,蓋頭已被挑起,寧溪抬起頭,正落入兩潭深邃的眼波中,她不由得看得呆了,一直知道他長得好,可是看了那麼久,每一次見到他還是會忍不住有種臉熱心跳的感覺。
君騫煜的聲音如水般溫柔:“累了吧?我幫你把頭上的髮飾拆下來。”
“不急。”寧溪搖頭,總要先把婚禮的程式完成,“先去那邊。”寧溪含羞地示意那邊桌上的酒壺和兩個酒杯。
“好,那就先喝交杯酒。”君騫煜牽著她走到桌旁坐下,提起酒壺斟滿了兩個酒杯。
兩人各自拿起一個酒杯,手臂交叉,把酒杯舉到了口邊,寧溪寬大的嫁衣袖子垂落下來,把口鼻以下的部位都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只留下一雙眼睛,神情地注視著對方。
寧溪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君騫煜,想要把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收進眼底,一瞬也捨不得錯過。
雙雙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君騫煜眼中滿含笑意地放下酒杯,剛想開口說話,寧溪忽然欺身過來,不由分說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主動親了上來。
君騫煜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幸福砸暈了頭腦,迷迷糊糊地就把她渡過來的那口香甜的美酒吞了下去,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那口酒中似乎還有一顆圓圓滑滑的東西,滑進了他的喉嚨。
“你給我吃了什麼?”
“□□,害怕嗎?”寧溪清亮的眼神中帶著調皮的笑意。
“當然不,你給我吃的東西,就算是□□,我也甘之如飴。”
寧溪拉他起來:“來,我們到床上去說。”
藥效發作很快,君騫煜首先從指尖感覺到了麻木,抓著最後的一絲清明,他猛地握住寧溪的手:“無論如何,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君騫煜,我愛你。”寧溪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然後看著他緩緩地閉上眼睛,陷入無知無覺的昏睡中。
神醫的藥效果果然不同凡響。
這個男人,平時看起來拽得二五八六的,一副高高在上,誰也看不起的樣子,剛剛認識的時候,寧溪看見他也會覺得發憷呢,誰能想到,睡著了的時候也是會是這樣人畜無害的孩子模樣。
寧溪的手指拂過他臉上每一寸地方,恰到好處的眉毛,高挺的鼻樑,不是說曾在軍營中風吹日曬嗎?面板怎麼會這麼好呢,細膩得看不出一個毛孔,真是得天獨厚。
真是不捨得啊,怎麼看也看不夠,怎麼親也覺得意猶未盡。
不知過了多久,寧溪終於戀戀不捨地起身,卸去頭上沉重的鳳冠,洗盡鉛華,躺在他的身邊,牽過他的手來。
手中鋒利的匕首輕輕劃了兩下,君騫煜的掌心就出現了一個十字交叉的創口,鮮血湧出,隨即寧溪把自己同樣劃開了十字刀口的手掌覆了上去,十指交扣,緊緊握在了一起……
新婚夫婦總是貪睡的,更何況煜王府中沒有長輩,不需早起問安,睡得遲些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這都已經日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