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沉比程聲強些,見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貼著他的額頭說:「把嘴張開,這樣喘不上氣。」
程聲果真乖乖張開嘴承接,一條濕漉漉的舌頭立馬鑽進來,等人忍不住哼著往他懷裡鑽才勾住他舌頭慢慢舔舐。程聲被人纏著舌頭吮吸,嘴唇上下磨得發麻,他渾身軟透了,沒骨頭一樣貼在張沉身上,不斷難耐地發出喘息。
張沉沒接過吻,他甚至在黑暗中連對面那人是男是女都忘了,只知道對方像簇火一樣,連著他一起點著,他倆就像赤道附近失了火的熱帶雨林,抱在一起冒著濃煙,滾著熱浪,浩浩蕩蕩燃燒著。
程聲的脊背磕在硬邦邦的實木板上,嘴唇被拉扯得發痛,但心理又極享受,一時沒忍住,嗓子發出一聲引人遐思的輕哼。
這充斥著性暗示的聲音一出來兩人都愣住了,程聲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發出這種聲音,茫然地抬起頭,但衣櫃裡實在太黑,只能勉強看到對麵人的眼睛,可對麵人沒來得及給他仔細端詳的機會就把頭埋在他脖頸間。
沒一會兒,那地方就傳來一串濕漉漉的親吻聲。
程聲感覺到自己的喉結被人咬著吮吸,又疼又舒服,大腦一片空白,情不自禁把手伸進對麵人的衣服裡來回撫摸。
事情正朝著失控的方向奔,兩個十七八的小夥子被一點兒火星擦著了,乾柴烈火誰都攔不住,兩人在黑洞洞的衣櫃裡,仗著世界只有這屁大點地方作亂,誰也沒考慮作亂之後怎麼收場。
吻到胸口時張沉忽然不動了,壓抑什麼似的,隔了一小會兒,他突然把程聲整個身體攬進自己懷裡,在他脖頸間重重地喘氣。
程聲無措地被他抱著,很久之後才明白什麼一樣,慢慢抱住他的脖子說:「怎麼辦,我不想回去了。」
「回哪?」
「北京。」
「那是你家,你還得上學。」
「我就是說我不想回家了。」
兩個人喘著氣分開了些,身上衣服被糟蹋的不像樣,又潮又皺。張沉摸了摸程聲還沒幹透的頭髮,沒回答剛剛那句話,只說:「出去吧。」
程聲聽出他的意思,直白地問他:「剛才為什麼把我抱進來?你媽就算看見我在你家也不會怎麼樣。」
張沉說:「沒想那麼多。」
程聲「好」了一聲,雙手撫上他的臉頰,額頭抵著額頭,輕輕在他嘴唇上親了最後一下,才回他:「出去吧。」
下雨天陰沉沉的,外面只比衣櫃裡敞亮一丁點,他倆把皺巴得不像話的衣服整理好,摸黑出去,中間自覺保持了一段距離,誰也沒挨著誰。
李小芸那時候正把剛做好的幾盤菜往客廳端,看到沙發上忽然出現的兩個大活人嚇了一大跳,他先看看自家兒子又看看旁邊那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夥子,不確定地打招呼:「你好,這是……」
程聲早就恢復原本那副逮到誰都能嘮兩句的狀態,馬上熱情洋溢地和李小芸打招呼,自我介紹比他上學第一堂課還詳細,末了不忘使勁兒誇李小芸長得漂亮。
李小芸很久沒被外人這樣誇過,幾句話竟然叫她有點臉紅,後知後覺把手裡的盤子放上茶几,這才記起自己要問兒子什麼話。
「剛剛去你屋人不在,你倆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下倆人都不吭聲,程聲面上甚至有點漫上紅。
李小芸奇怪地看他倆一人一眼,又問:「爬窗戶了?雨天別爬窗戶,危險。」
倆人還是不說話,李小芸嘆了口氣,朝程聲說:「你跟他待久了也變成這樣怎麼辦?不好好說話。」
剛剛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程聲馬上翻篇,笑起來,「不可能,得是我把他帶活潑了才是。」
吃完飯,李小芸沒讓程聲走,她攬著程聲胳膊問他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