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對武媚孃的話深以為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武媚孃的話,已經涉及到政治骯髒的一面,可以理解。
自古以來,中原作為一個非常穩定的社會結構,在兩千年的封建社會中,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以政治權利的鞏固加強為中心,而不是開疆拓土。
因為中原優越的自然環境和天然雄厚的農業經濟基礎,所以君王的著眼點從來不是生存問題。
於是乎,圍繞君王身邊的政治鬥爭,成為中原王朝一直以來最主要的矛盾來源。
權力是男人最好的外衣,權力的滋味也是最誘惑人的,但中原千年的文化傳統,卻又直接規定了,所有的權利都屬於君王,君權神授。
於是君臣之間每每又上演了一出出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詩。
宦官其實可以看作一種特殊的政治體系,而且其權利完全出於君王,君王隨時有收回的能力,所以只要不是傻子,基本上構不成滅國的威脅。
用宦官作為權利鬥爭的第三方,同時作為君臣之間緩和的棋子,是君王一招非常高明的手段,利用宦官殺死臣子,再將宦官推出去做棄子而妥協,緩和臣子的衝突,這種高超的政治手段一支延續到封建君主**制度的結束。
李治從來談不上多麼信任手下所有的臣子,這可能和他來自於後世有關。
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高,後世,這可是被很多實用主義者奉為至理名言。
這也是李治一直不明白,南宋亡後,那十萬儒生,沒事跳崖幹什麼,殉國?
這種消極避世的態度,李治佩服,但卻絕不認同,佩服他們愛國之心,也佩服他們真敢跳啊,但卻談不上認同。
當臣子的家族和皇族衝突的時候,任何人都難以保持自己忠誠的立場,褚遂良就是這樣的人,家國天下,家,是人立身之本,有幾人能為國棄家,至少李治很那做到。
忠孝不能兩全啊。
如今大唐那些操。蛋的世家,不就是例子嗎,當手下臣子擁有一個龐大的家族體系的時候,忠誠什麼的都是浮雲,淡薄隨風了。
不過,也要限制限制這些宦官,小兄弟沒了,性情變態也可以瞭解了,而且唐中期以後,這些宦官可是把一個個皇帝三天兩頭殺了換,換了殺,不亦樂乎啊。
說到這,倒要學學慈禧老婆娘了,雖然那老孃們不是個東西,但卻也有個優點。
無論是安德海,還是李蓮英,在宮中囂張跋扈,但在外面卻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力,慈禧能很好的將宦官的勢力,控制在宮中,充分的將家奴和擋風板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那安德海不就是這樣悲劇的嗎?
坐在玉攆上,胡思亂想著,轉眼間,就到了太極殿。
“陛下,到地兒了。”
“哦,是嗎?”李治一愣神,再看時,果然。
抬玉攆的壯碩中官放下玉攆,李治邁步而出,後面跟著的是大內御前侍衛總管歸海一刀,和大太監小桂子。
一個忠憨粗壯,一個奸猾似鬼,頗有《康熙微服私訪》中的法印和三德子的味道。
“走,上朝”
李治吐出一口氣,嚴肅自己的麵皮,一股王霸之氣,油然而生,做皇帝,就是要威嚴神秘,要不然,遲早被人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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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吧。”
“謝陛下”
李治有點無奈,禮多,也會很麻煩的。
其實這就有點得意賣乖了,如果這些大臣禮少了,估計以小李同學的心眼,絕對會給這些大臣穿小鞋的。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又到了小桂子吆喝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