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不過羅萬這次給我的答案也同樣沒有讓我失望。
很快,我就找到了兩把放血用的蛇形匕首。還趁另外兩人不注意時把一把精巧的小刀放進衣服裡,隨時準備不時之需。嘿嘿!不要怪我卑鄙哦!這可是關乎小命的呢!
走上擂臺時,我是最後一個。雖然大家都在等我,但是,他們的注意力明顯不在我身上。我遠遠地瞧了哥德一眼以確定他的位置,然後回過頭來就目光呆滯地往沙特的方向靠近。我的步子跨度很小而且很均勻,以至讓沙特認為我只是抱著對他的戒備心向擂臺靠攏而已。
距離正一步一步地縮短,還有大概六七步,我跟沙特的距離就相等於他們兩人的距離了。在緩慢的靠近過程中,我以貓科動物接近獵物的弧度走法一方面儘量跟哥特拉開距離,而另一方面又不能讓沙特過於警惕。
卑鄙這個詞並不是第一次和我靠得這麼近。事實上,我很擅長調整自己的心態。此刻,我心境十分平和。很快,我就不露聲色地進入到沙特的安全距離之內了。在沙特的警戒心作用下,他也開始注意到我的異動。不過我的目的已經達成,於是我停下步伐,回頭又望向羅萬。
此刻,他們兩人似乎正在等待‘裁判’進場。但從黑暗騎士之前的態度看來,我知道公證的裁判大人不會介意在決鬥開始之前已經有選手退場的。
只在一瞬間,我就下定了決心。我用手臂擦了一下眼角的淤血,由靜止開始剛跨出兩步,我沉重的步伐馬上引起了我正前方沙特的戒備目光,他本能地轉過身來為我敞開了通往心臟的大門。我的速度還沒有到達頂峰,我的左臂就已經可以扣到他的劍柄了。我狠狠地撞到他身上,他本能地用握劍的手臂進行反抗,可是從未經受過劍術訓練的他並沒有做出本能地向我揮劍的動作,反倒是拼命地進行著無效防禦。當他跌倒在地時我順著自己的跌勢準確地沿著他的‘大門’向他的心窩送出一刀。這一刀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只是靠著衝擊力送入了刀尖的一小部分卻被他的心臟完全地吸入。當我把他按倒地上時,儘管他的手腳還在不停地抽搐,但無需轉動蛇形匕首的刀柄,我已經知道他的生命結束了。
剛剛站起來,沒有再理會地上的屍體,馬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哥德身上。剛剛還平靜的心情現在才開始緊張,心跳得越來越快。
我沒有把匕首拔出來迴圈再用的打算,因為我沒有勇氣把它當著哥德的面拔出來。
不知道哥德此刻怎樣看我呢?
我死了以後他又會怎樣看我呢?
望著他看似迷惑的眼神不再親切,我的腦袋突然想海綿一樣失去了思考能力。
沙特胸口的鮮血慢慢把本來就佈滿黑色淤泥的衣服染紅,死氣沉沉的黑色慢慢被新來的鮮紅吞噬而變得渾濁。在冰冷的空氣中我能隱約感覺到血腥,身上的傷口早已變得麻木。
哥德沒有動,而我,也沒有動。
我知道,只要我一接近他,他就會馬上把我殺掉的。
太累了,我的集中力不能保持太久。現在應該進攻嗎?
心跳,真是討厭!什麼時候才能給我慢下來?
我努力試圖調整自己的心態,但是沒有成功。剛剛殺了一個人,我並不介意他的死亡,也絕不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內疚。只是,一分鐘之前,他還是一個會說話會走會動的人。一分鐘之後,我也會變成這樣嗎?
如果我死了,我的好朋友可以活著。
我的好朋友死了,我就可以活著。
不管是那一邊都對我有利,只是……我真的不想死……
而他,也一樣。
沒有什麼好去在意的。如果我死了想多了也沒用。如果我不用死,那……以後再去想好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