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牛和兩隻大鳥緊追不捨，速度明顯加快，貌似不想出春秋澗。但撞了幾次大樹幹，老實了許多。

臨近死人澗，三團惡意只增不減。他能感覺到它們的情緒很不穩定，痛得想笑。

可老被追殺也不是事兒，黑山記起地圖上有條虛線從死人澗通向幽門澗，不知是不是一條小路。

毫不遲疑進入死人澗，發現多出一道風景。澗底密密麻麻擺放著許多棺材，兩邊峭壁同樣懸掛著不少。

這些都是真的麼？他不禁產生了懷疑，誰會來這裡葬人呢？

黑山趕緊內視黑盤，看到幻之本源第二道圓環約有小半格。可他無論怎樣做，並不能辨別真實與虛幻。

小心謹慎向前飛行，細心觀察有沒有那條秘徑。隱隱覺得死人澗太壓抑，他不想待在這。

按照進入紫谷的經歷來看，這裡至少應該也有一頭兇獸，會是什麼呢？

正在思量間，一團惡意浮現腦海，但比身後的那三團弱上不少。而且好像移動速度非常慢，停在原地一般。

難道說再增加一頭追殺的兇獸？黑山頓感心裡苦。地圖上虛線的標識應該就在附近，可真真假假難以分清。

突然覺得左前方那裡的大樹不對勁兒，他稍微猶豫一下，咬牙莽了進去。疼痛是真的，大樹是假的，一條極狹窄的山澗呈現眼前。

他不作停留，繼續向前飛行。身後的三團惡意徘徊良久，終究沒有再跟過來，好像還打了起來。

好不容易擺脫了追殺，黑山緩口氣，馬上眼前一亮。一朵巨大的界花無風自動，看樣子至少有一萬年藥齡。

果然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已猜到那兩道本源是生死之氣。在黑盤的方位，正上正下，絕對無比重要。

興沖沖採過來，直接吃掉，運轉凝氣訣看療效，一無所有。

傻了半天眼，黑山吐出來一些渣子，原來吃下去的是一塊風乾的老樹皮。剛才還覺得奇怪，怎麼嚼半天嚼不爛，這玩意兒的確不好嚼。

閉上眼睛想了想，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也不一定是假的。與剛進入紫谷相比，幻境好像加深了一層，至少那時山澗內是真實情景。

他不由感嘆，感知惡意真好，至少能防範危險。大凰和清蓮暫時不能放出來，現在可顧不上她們。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行，採一兜子樹皮爛草，豈不是白來一趟。猛然想起幻之本源，如果再增加一些，能否會出現什麼改變麼？

黑山慢慢前行，沒有找到破解的辦法，不想冒然進入幽門澗。

這處隱秘的山澗極其狹長，眼中的草藥有不少，吃麼？他不想嚼樹根兒，可為了快速提升修為，邊吃邊施展凝氣訣。

越吃越興奮，雖然大部分是假貨，但他發現了其中的奧妙。但凡改變原樣的東西，都蘊含幾縷幻之本源，而且幾乎含量一樣。

這就相當於看到的所有草藥，不管真假，對他來說全是真，但是太難吃。

吃著吃著，黑山真吃不下去了，試著放在嘴裡只含不嚼。結果一樣有效，原來幻之本源只附著在物體表面。

他進一步嘗試，不放在嘴裡，只用手觸碰吸收。發現效率變低，貌似也可以。

許久，終於漸漸明悟幻之本源的妙用。它本就是作用於外在，只有與人接觸時才會作用於內心。

比如在春秋澗突兀而出的大樹，的確真實存在，只不過是由幻而生的存在。認為是真，它就是真。認為是假，它就是假。無論真假，它都存在。

當接觸的瞬間，內心認為是真，那麼無論感覺還是表象都是真。內心認為是假，那麼感覺是真表象是假。

既不能當它是真，也不能當它是假，還不能當作不存在，而是壓根兒不想它存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