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俞秀蓮失意了,所以才這樣的愁煩。當下他又笑了笑,指著酒杯說:“兄弟,你再乾一杯,不要愁悶。你既來到這裡,沒事時咱們弟兄就閒談一談,無論你有甚麼為難的事,我都可以替你想辦法。你我同師兄弟是一樣,交情當比你與德嘯峰更得近些了。”
李慕白點頭說:“以後我求二哥之事正多。”遂擎杯向譚二員外讓了讓,又向譚起說:“大少靠也請喝一杯!”
譚起也擎起面前的酒杯,與李慕白同時飲盡。
此時譚二員外聽李慕白呼他為二哥,他就十分歡喜,並說:“兄弟,你怎可叫你侄子為大少爺呢?你就叫他的名字譚起好了。我今年巳五十二歲,只生了二子一女。長子就是他,他今年已二十一歲,早就娶了妻子。
我還有個女見譚倩雲,今年十九歲,尚未出閣。他們兄妹都很老實,只是我那個最小的見子譚飛,我叫他猴兒手,今年才十四歲,那孩子最是頑皮不過,兄弟你以後可少要理他。他若是招你生氣,你就自管打他,打死了他,我也不心疼。”
李慕白微笑了笑並沒說甚麼,但他覺得譚二員外的兩個兒子,還是那猴兒手好些。
那譚起人雖誠實,但看他有些呆笨,武藝和膽氣,恐怕還不及他的兄弟。
此時譚二員外因為談到了他的兒女,他也不由嘆了一口氣,說:“李兄弟你大概還不曉得我的為人,我並不是生來就走江湖的。我的父親當年是做湖南副將,因為軍役戰歿了,拋下我和寡母。家中的財產又都為族人所霸佔,所以當我十七歲時,便別了母親去闖江湖。
我的武藝也沒跟專師學過,我全是捱了打討教來的。可是這二三十年以來,我也交了不少朋友,掙了一些家產,得到些名氣,總算沒白在江湖上受了許多跌打。”說完,譚二員外表現出十分得意。
李慕白自然也恭維他幾句,譚二員外就更是高興,又說了許多江湖上的事情。
這譚二員外真是個老江湖,尤其是南至長江,北至淮河一帶,幾乎沒有一個人不是他的朋友。
可是提到了他那些朋友,譚二員外又似乎有些感嘆,說道:“近二年我可不行了,甚麼事都交給我這大兒子了。其實他倒能夠替我辦得了,不過有兩件事情,是很使我發愁……”
李慕白一聽到這裡,就想到譚二員外一定是有甚麼事要來求自己。那時譚二員外並沒有往下說出他那兩件發愁的事,他卻叫譚起又給李慕白斟了一杯酒,相對著一飲而盡。
譚二員外又說:“我這個村子附近風景極好,我家裡也有幾匹馬。過兩天,咱們在外邊跑跑馬,我想你的馬上功夫,也一定很好吧?”談到了馬,李慕白又想起在路上因為馬鬧出的種種糾紛,以及現在自己騎來的那四白馬來歷的可笑。
當下他又飲了些酒,用了些菜飯。
李慕白便已吃得很飽了,不遇精神還是有些疲倦。心裡的種種憂傷,被那些話給提起,被幾杯濁酒給引出,所以依然排遣不開。
譚二員外又跟他談了幾句話,他都似沒有聽見,只是唯唯的答應,這時天色已然黃昏,客廳中也點起燈來了。
譚二員外就請李慕白回屋去歇息,並說:“兄弟你先歇息一天,明天咱們再說話。”
李慕白也微笑道:“我現在也真是很疲乏了。”
當下仍由譚起帶著一個僕人送李慕白回到那小院裡去。
此時已由僕人把這間屋子收拾乾淨,木榻上也鋪好了涼蓆。
李慕白就向譚起說:“大少爺也請歇息吧。”
譚起說:“我每天沒有多少事,倒不怎樣倦乏。”說時,他用眼望著李慕白,嘴裡彷彿有許多話要往外吐,但卻吐不出來。
同時看見李慕白一進屋就坐在椅子上,像是疲倦極了,他猶豫了一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