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上哪兒去啦,臨走時你也沒問問他嗎?”
得寶說:“我問啦,孫大叔氣哼哼地說,我上太行山找紫毛虎去了。”
鬱天傑一聽就急得連連跺腳,趕緊向前秀蓮說:“姑娘,你快騎馬追他去吧!他大概才走了不遠,他要往太行山,一定是往南去了。”
秀蓮本來是要賭氣不管孫正禮,由他自己去,可是又覺得太行山的強盜一定不少,孫正禮去了難免要吃虧,所以又不放心,便恨恨地說:“這個人,性情太壞了!”便解下馬來出門上馬,急急往南馳去追趕孫正禮。
鬱天傑這時的心裡像油煎著一般,他站在柴扉向南望著,望了足有一個多鐘頭,方見秀蓮騎著馬由南面緩緩地回來。
鬱天傑瘤著腿迎過去,急急地問道:“怎麼樣?追上他了沒有?”
秀蓮來到臨近,才在馬上喘著氣說:“我追下有三十多里地,也沒有追上他,由他去吧!”鬱天傑焦急說:“那太行山是有名的險惡地方,鐵棒場雄是山西管內有名的大盜,再加上紫毛虎這些人去了,孫正禮一個人有多大本須,他去了一定要吃虧。”
秀蓮卻說:“現在要想追他,是難望追得上了,再說他也是走江湖多年了的鏢頭,甚麼事還都要我們幫助他嗎?由著他去吧!我們二人各幹各的也好!”
當下走到柴扉前下馬,牽馬到院中,那得寶將馬拴在樹上。秀蓮就從隨鬱天傑走進屋內,只見孫正禮留下的兩個包裹放在桌上。這包裹內就是從北京起身時,德嘯峰所贈的銀兩和半路奪的陳鳳鈞那匹馬馬上所有銀錢。
秀蓮冷笑了笑,就將銀兩湊足的百兩之數,交給鬱天傑說:“鬱三哥,這些銀兩請你收下,把那鏢店收拾收拾,就改開旅店好了。我在這裡再往兩天,等那雷敬春把那單刀楊小太歲找回來,因為我見著楊豹還有最要緊的事情與他商量,兩天以內他若是再不來,我也就走了。”
鬱天傑收下銀兩,面上很露慚愧之色,又說:“剛才我聽那郎小三說,紫毛虎張慶還留下幾個人在這裡打算要陷害我,所以姑娘在此能多住兩天也很好。只是孫正禮他一個人走了,我真不放心。”
秀蓮卻搖頭說:“不要緊,等兩天,無論楊豹是回來不回來,我再走。我本應當直往開封去救楊大姑娘,但現在沒有法子,只好我也得先往太行山去走一趟了。”說畢,她咬著下嘴唇,默默地沉思。
當日鬱天傑就出去僱人修理那鏢店。這時他也不敢得罪人,就將郎小三收攏過來說,將來我開了店房,必請你幫忙,並請你見了張慶手下的人,叫他們不要再與我作對。
那郎小三聽鬱天傑又用他了,他自然是歡歡喜喜,應當盡力替鬱天傑辦理一切的事情。
此時,俞秀蓮在那屋裡卻極為煩悶,心裡切盼著雷敬春能將楊豹找回來。其次就是鬱天傑這裡,既然聽說有人現在暗中謀害他,自己還得特別替他防範。再有就是孫正禮他犯了急躁的脾氣,單刀匹馬去闖賊窩了,自己怎好不去幫助他呢?楊大姑娘那邊的事情也是急不待緩呀!
因此,秀蓮不但煩悶,而且焦急。又想,現在若有李慕白那樣的人來幫助自己,那才好呢。等了一天,也不見雷敬春把楊豹找回來,吃晚飯時,她也覺得十分不安。
鬱天傑因為整理他的鏢店,足足勞累了半日,所以他疲倦了,回來吃過飯就睡了。
秀蓮一個人在屋裡,對著一盞黯淡的燈光,覺得十分無聊,一會由身邊取出那四顆珍珠來詳細觀看,一會又收起來珍珠,把雙刀自鞘中抽出,用一塊綢帕去擦,擦了幾下就聽見遠處汪汪的狗吠之聲。遠處的狗一吠,近處的狗也齊聲相應,立刻聲音十分雜亂,使人心驚。
秀蓮忽然想起白天鬱天傑對自己所說的話,她就悚然站起身來。拉開屋門,只見各屋裡全都沒有燈光,天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