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罷了,相信藏在定北王府內的奸細也逃不出四公子的眼。
他也有些捉摸不透四公子的想法,竟會當著他們的面談論,眼中閃爍著擔憂,旁人還好,北小子卻是平頭百姓,此次被捲入其中不知是好是壞。他早年闖蕩江湖後又進入萬家,接觸過許多人物,但沒見過有誰如四公子在這樣的年紀有如此城府。不過他向來敬佩定北王和定北王府的蕭家軍,也為四公子在山洞裡的那番話所動容,只希望四公子能給北小子留一條活路。
萬秋實的確佩服四公子,若非他親耳聽到陳王所說,他也絕不可能將陳王都列入懷疑名單中,因為在別人眼中,陳王是那樣的風光霽月,最不可能對龍椅上的侄子抱有異心。
“是陳王?”沒等萬秋實回答,四公子又道,雖是問句,但語氣中透著肯定。
萬秋實再次訝異,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引得四公子一陣輕笑:“我是猜的,不過九少的表情告訴了我答案,正是這陳王,對不對?”
萬秋實懊惱地抿起嘴唇,臉上浮起淡淡的粉色,耳根再次變得一片鮮紅。他覺是自己之前的表現很蠢,輕易就讓人看出了心底的想法,也難怪上輩子會被陳王這樣心計深沉的人耍得團團轉,還把整個萬家給奉送上。
萬秋實的模樣讓四公子心底滑過一絲柔軟,雖然九少出現在這裡仍讓他存了許多不解,但不管如何,萬家的九少出現在這裡冒了極大的危險,一旦讓京中某人知悉,整個萬家毀於一旦也是極有可能的,這樣的少年讓他不忍過於苛求。
一向不喜多作解釋的四公子因面前懊惱的少年放柔了聲音繼續說:“我蕭家本就立於尷尬之地,朝廷不放心蕭家,我蕭家就算不考慮王府的命運,也要為麾下十數萬的將士以及北地的無數百姓打算,所以謙對京中掌權者以及幾位王爺的性情私下常有揣摩,”四公子的意思是,朝廷會在定北王府放棋子,同樣,蕭家在京中也有後手,不會任由朝廷打壓,這些其實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太后娘娘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她只是一個女人,只要有那至高的位置就能滿足了,傅太師,想的是如何讓龍椅上的人聽從他的意思,讓朝堂成為他傅家的一言之堂,現在他沒有太多的空暇來對付我蕭家,幾位王爺的嶄露頭角讓他感覺到了威脅。至於陛下,呵,不說也罷……”
對朝廷有所瞭解的人其實都知道四公子那輕笑聲之後代表的是什麼意思,當今的陛下,其實早已被太后與傅太師刻意地養廢了,想立都沒有那本事立起來,成年的陛下本應該收回朝堂大權,可傅太師送上的從民間蒐羅上來的數名絕色女子讓當今陛下流連後宮樂不思蜀,朝堂大事都交由了太后和傅太師處理。
“剩下的三位王爺中,齊王最為年長卻是個脾氣暴躁心胸狹獈之人,表面上看他與傅太師是最不對付的人,公開與傅太師唱反調,並指責太后奢靡無度只顧自己的享樂,怒罵皇帝有負太、祖與先帝所託,若不思進取,任由婦人干政奸相弄權,遲早會將廖家江山敗送,齊王這樣的‘耿直’很是吸引了一批直臣聚在他身邊,也因齊王的動作過大,極易讓人忽略了其他人。”
“陳王好詩文,醉心於畫藝,看上去並無意染指朝政,也是讓傅太師最為放心的一位王爺,只不過,”四公子停頓了一下,看向九少淺笑道,“有人送來陳王的一副畫作,讓我看出了他的野心,他不是不想染指朝政,只是他的圖謀更大。”
萬秋實更加無地自容了,他最初也是被陳王的才氣和畫作吸引,自己也一向以為自己不遜於那些文人公子,卻從沒在陳王的畫作裡看出過什麼不對來,可遠在灩州的四公子卻僅憑一副畫作就看穿了陳王,他上輩子死得真不冤。
“你年紀還小看不出來也是情由可原,需知就連傅太師這樣老謀深算的人也被騙過了,謙不過是因為身體的緣故喜好多想一些,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