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整個事情非常簡單,也是那夥人小看了徐敏慶,沒想到他有膽量反抗,而且一出手就如此狠辣,以前那些人哪個不是乖乖任他們欺負,甚至有些家境貧寒的不得不中途離開書院,因為實在沒有銀錢支援他們繼續讀下去。書院儘管有王府與其他世家的財力支援,但筆墨紙硯與書本上面的花銷也不是窮苦人家能夠承受的,哪裡經得住被別人一再糟蹋。
因為根本沒想到會失敗,所以他們那夥人依舊像以前一樣行事,簡單粗暴,徐敏慶的同室以及路允則那夥人一個不落,全被揪了出來,甚至,以往路允則都不會出面,只讓跟在他身邊的人動手,只是這次徐敏慶不一樣,一想到他那個讓路家丟臉的異母兄長,路允則的火氣就一徑地往上竄,所以親自跑到徐敏慶房間裡砸了一通,那些灑落在地上的書頁上,有不少腳印就是他留下的,有些書頁都被踩爛了。
當時砸得極為痛快,一想到徐敏慶回來看到時傷心憤怒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就渾身舒爽。
可這次就栽在了徐敏慶身上,不僅如此,因為事情的鬧大,學子們也看出書院方面這次不會善罷甘休,以往被欺負了也不敢吭聲的不少學子跑到夫子面前告狀去了,於是,路允之一夥人以及與他類似的其他世家的一些人倒黴了,讓調查此事的夫子越看火氣越大,就連那學監都沒得個好臉。
在座的各位聽得都皺起了眉頭,大多數夫子一心撲在教學與研究學問上,管理學子的事情一般都是交給學監的,沒想到私下居然會有這麼些不堪。
“真是混賬!這種學生包括包庇這些學生的學監,不能再留在書院裡壞了書院的風氣了,否則長此以往如何了得!”他們灩陽書院能在北地坐穩第一的位置,並不單單靠的王府的扶持,而是書院培養出來的人才,若是書院裡走出來的盡是路允則之流,他們書院的名氣也會受到影響,被其他的書院後來者居上。
“你們看如何?”柳山長好脾氣地問向沒出聲的幾位夫子。
那幾人互相看看,其中一人猶豫道:“那些世家會不會有異?畢竟書院中的經費有一部分是他們提供的。”
柳山長微笑道:“無妨,書院是屬於整個北地的,不是哪一家的。”
清楚柳山長脾性的人清楚,柳山長表面上清風淡月,實則心中對書院積累下來的問題已經不快了,書院的運轉,就連蕭王府也不會多加干涉,除了撥款和起到監督的職責,反而書院剛建立起那些參與的世家一個個在書院面前拿大,將自己的子弟硬塞進來,其中便有如路允則這樣不學無術的人。
忍無可忍時便無需再忍,他們清楚,柳山長是藉此機會向這些世家開刀了,不由地看向一旁面色平靜的少年,這事發生的時機怎會這麼巧合?這少年又會不會清楚其中的內、幕?小小年紀居然能有如此城府,不喜不怒,讓人看了不禁暗歎。
“徐敏慶,你對此事的處置是否有異議?”柳山長話風一轉看向徐敏慶說。
徐敏慶恭敬地說:“學生不敢,學生聽從書院和山長的安排。”
柳山長微笑道:“那好,你先回去吧,我與大家再商議一下。”
“是,山長。”徐敏慶恭敬地退下。
有人眼中閃過一抹讚歎,柳山長眼中也流過一抹異色,這份鎮定的功夫,比當年的允之可是出色多了,難怪允之會看中這個孩子,雖然手段激進了點,但不得不說送了一個極好的契機給他們整治書院,而且他年紀尚小,留在書院的這幾年,想必可以將他的性子扭轉過來。
他還是很看好這個孩子的。
“看這孩子,小小年紀一手字已經初露鋒芒了。”柳山長指著身前書頁上的字笑道。
“不錯,”有人撫掌道,“雖然尚嫌稚嫩,但假以時日,未成不能成大器,聽說這名學子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