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卻還是沉默不語，池澄知道這就是預設。

“堪比天仙之姿。”

裴彥卿這才真正地好奇起來，能讓一向冷言冷語的池澄如此評價，想必真是絕色之貌，樂呵呵地笑了起來，看向池澄打趣。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林姑娘美貌，所以故意放水啊？”

池澄俊臉漲得通紅，窘迫驚慌地俯身，急忙解釋。

“屬下不敢，實在是林無念她聰慧過人，才藝出眾！”

裴彥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平日的優雅都完全懶得顧及，對著子遲嘆息。

“有你這種無聊的主子就會帶出這種無聊的隨從，連玩笑都聽不出來，一逗就急，屢試不爽，你能不能換個表情啊？”

子遲冷冷掃過他，雖然沒有變色，仍舊冷漠，但是還是柔和幾分。

“無聊。”

裴彥卿無趣地瞪他一眼，相處這麼多年，他都這樣惜字如金，半句廢話也沒有，好像天下沒有讓他動容和在乎的東西，但他心裡明白，子遲是一種隱忍和保護，兒時痛苦的經歷讓他無法對任何人敞開心扉，只有用冷漠疏離的外表武裝起自己，正因為這樣的理解和懂得，他們的友誼才得以穩固。

“聽說那個姑娘唱了個曲，叫……《青花瓷》？據說詞曲極其妙絕，人間少有，你倒是說來聽聽，居體是怎樣的傳神精妙？”

裴彥卿見逗弄子遲無趣，還是回頭繼續詢問池澄。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裴彥卿回憶著那首《青花瓷》裡的詞句，看著池澄憑藉記憶默寫下來的歌詞，裴彥卿眼中流露出驚豔和贊同的光芒。

“果真絕妙！”

子遲依舊不為所動，淡淡揚眉，他已經看過池澄所寫，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詞，縱使讚賞，他也不願意多露出半分多餘的表情，看著裴彥卿在一旁誇讚的驚歎聲，墨黑的眸子中閃爍出幾分難得的光芒和變化，林無念？這是個怎樣的女子，居然能寫出如此妙曲！

“子遲，你覺得呢？這樣的奇女子！只可惜未能親耳聽她彈唱，可惜，可惜啊！”

裴彥卿連聲感嘆，滿心的遺憾扼腕，興致勃勃地抬眼看向對面的子遲。

“不錯。”

難得的肯定句，讓裴彥卿也意外驚喜了一下，難以置信地挑眉看著他，和子遲相識這麼多年，就沒聽他多說過幾句話，更別提贊同哪個人或是事情。現在這個叫做林無念的女子，一曲《青花瓷》竟然能得到他的肯定，實屬奇蹟！

“能得到你的肯定，這個女子實在不平常，更讓我心癢難耐啊！池澄，你知道那位林姑娘是何方人氏嗎？”

池澄恭敬俯身，朗聲回稟。

“回世子，屬下不知。”

裴彥卿眼中露出惋惜的神色，復又低頭看著手中的詞，越是念越覺得滿口盈香，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誦讀記背，讚不絕口。

子遲淡淡不語，看了看裴彥卿手中的詞箋，向來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一絲好奇，稍縱即逝。

“要是哪天與這個林無念相見，你可千萬別和我搶啊！”

裴彥卿對著子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臉上都是笑容和故作的正經。

“我用不著搶。”

子遲難得露出玩味的神色，墨黑的眸子裡閃動光芒，看向對面一臉挫敗無奈的裴彥卿，眼中破天荒地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二人默契相視，淡淡莞爾。

第一卷　月上海棠　第四十三章　鳳白劍莊

鳳源郡，鳳白劍莊。

顧冥軒帶著月棠和疏桐，匆忙地趕到鳳源郡，馬車直接飛奔到鳳白劍莊的大門口。月棠搖醒了昏睡的疏桐，抱著飯糰提著行李走下馬車，抬頭看向氣勢恢弘的大門口，忍不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