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推開房門,就看見月棠託著下巴,用胳膊支撐著臉頰,坐在窗邊發呆,眉心皺成一團。
輕輕將門關好,疏桐抿起嘴笑了笑,慢慢地走到窗邊,在月棠對面坐下。
“月棠,不要生氣了,犯不著的。”
月棠重重嘆氣,坐直身子,將目光從窗外收回,癟著嘴看著對面的疏桐,她的眼睛裡都是關切,月棠緩和了幾分語氣。
“疏桐,我該怎麼辦?”彷彿自言自語,又好像是無助地期盼,讓疏桐也有些頭痛。
“事到如今,你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就按照王爺的要求……”話還沒說完,就被月棠一記肅殺的白眼封了口,嚇得立即噤聲。
“咳咳……要麼,你就乾脆坦白了去招,就直說你來的目的,興許王爺就不會這樣誤會了。”
跟他說實話?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
月棠怔怔地看著疏桐,腦子裡飛速運轉,考慮可能出現的後果,總覺得有些不妥。
“萬一,他知道我來的目的就是覬覦他們皇室的寶貝,一怒之下把我休了再趕出王府,那該怎麼辦?”月棠苦著一張臉。
“這倒也是啊,看卓王爺那脾氣,應該特別討厭欺騙的,而且我聽王府的丫鬟們說過,當年獨孤貴妃嫁給皇上就是為了想要寶貝,所以一度鬧得關係很僵,還有啊……”疏桐壓低了聲音,湊到月棠耳邊,低低耳語。
“有人傳,說獨孤貴妃根本沒有死,而是被皇上趕出了皇宮,謊稱病故的。”
月棠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看著疏桐,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
“獨孤貴妃,就是冰山的親孃?和我娘並稱的那位花魁,獨孤鴻影?”
疏桐點了點頭,面容嚴肅,顯然和月棠一樣充滿了困惑和疑問。
月棠緩緩起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心裡不停盤算,鬧哄哄地亂成一團麻,思緒煩亂不已。
“你的意思是,當年那個獨孤鴻影嫁給皇上,就是為了得《雲霧斂》?”
疏桐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
月棠皺起眉頭,忽然覺得這一切真實該死的巧合。
他的孃親,為了得《雲霧斂》嫁給皇帝,所以他的出生,根本就是因為一場騙局。而現在,我再次為了同樣的原因嫁給他……
心底某個角落微微一痛,月棠忽然有些迷茫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他的身世時,居然有些為他心疼。
原來每個風光的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陰暗秘密,尤其是出生在帝王家,大位之爭,宮廷內鬥,爾虞我詐等等這一切,都是無可奈何的命運造就的不可改變的事實,那麼他呢?是否有過掙扎與不甘?
“疏桐,這些你從哪裡聽來的,可靠嗎?”
月棠坐回桌邊,一臉殷切地看著疏桐,心裡有些莫名的緊張。
“宿雨有個姑姑,是在皇宮裡當教養嬤嬤的,從前伺候過獨孤貴妃,所以後來獨孤貴妃病故之後,才將宿雨送到卓王府來當丫鬟。宿雨說,她姑姑當差伺候獨孤貴妃的時候,王爺才剛出生不久,還只是個襁褓裡的嬰兒,當今皇上對獨孤貴妃百般寵愛,可是嬤嬤說,那個獨孤貴妃脾氣冷漠孤傲,特別不容易親近,對自己的兒子都很不理睬,甚至……”
疏桐說起這個時,眼睛閃過一絲糾結,似乎有些說不出口,更加讓月棠好奇不已,連忙催促她繼續。
“聽說有一次,那個嬤嬤去鴻影宮請安的時候,親眼看到獨孤貴妃拿銀針扎王爺,滿眼都是仇恨。”
月棠腦子裡轟地一聲亂了,呆呆地看著疏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疏桐知道這些很難讓人接受,看到月棠臉色蒼白的模樣,也對那個風華絕代的冰山王爺感到同情。
“月棠,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不可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