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棠吞了吞口水,喉嚨裡幹癢難耐,忍不住低聲咳嗽了起來。
子遲如夢初醒,猛地起身大步走到床邊,溫柔無比地將她攬起來,抱住摟在懷中,伸出手為她溫柔地拍了拍。
“還是不舒服嗎,我去請御醫來。”他一夜未眠,只是靠在床邊略加休息,所以聲音有些沙啞,完全不似平日裡的冷漠。
月棠被子遲話語中的溫柔弄得有些莫名,呆呆地任他抱著,竟然也忘記了動作去反抗。
直到聽到他要去請大夫,這才坐直身體,輕輕脫離他的懷抱,咬著下唇搖了搖頭。
“我……口渴。”
說出話來依舊是嘶啞的,不像平日那麼清澈甘甜,子遲有些心疼,神情凝滯,緩緩地將月棠抱著放回枕頭,讓她舒服地靠著。
“我去端藥來。”說罷,有些尷尬地別過臉去,起身去一旁端起早已涼透了藥汁。
捧著藥碗皺起眉頭,揚聲對著門外喚道。
“來人。”
宿雨一直守在外面,一聽子遲喚下人進來,連忙跑了進門。
“王爺,奴婢在。”
低著頭用餘光掃了一眼,卻發現月棠已經醒了過來,大喜過望的她差點尖叫出聲來。
“王妃,您終於醒了!”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微微開始顫抖,月棠微笑著點了點頭,臉色還是蒼白,內心卻滿滿都是感動。
子遲面無表情,將藥碗遞過去到宿雨手中。
“馬上吩咐下去,端煎好的藥,還有,告訴廚房,準備清淡的粥和小菜,挑王妃喜歡的,知道了嗎?”
月棠依舊愣愣的,不知道這冰山今天中邪了還是吃錯藥,忽然對自己這麼體貼關懷起來,想起那晚他對自家的所作所為,怎麼都覺得不可原諒,臉色也就沉了下去,把頭扭向一邊,硬著心腸不看他。
宿雨也呆了,從來沒看到過這般細緻入微的王爺,用如此溫和的口吻對著自己說話,讓她完全無法相信。
發現宿雨端著藥碗居然出神,子遲有些不悅,微微皺起眉頭。
“快去。”聲音驀地沉了下去,威嚴感也就出來了,宿雨嚇得一哆嗦,飛快地轉身出去。
唉,冷麵王爺就是冷麵王爺,哪裡敢期待他的溫柔呢,恐怕也只會對著王妃一個人展露吧?
兩個人就那麼僵持著,大眼瞪小眼。
“把藥喝了。”子遲端著藥碗,面無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卻擺出一副冷漠的態度來。
月棠理都不理,佯裝假寐微微眯起眼睛,撅著嘴將臉朝內,完全當成耳邊風。
“我在叫你!”子遲微微提高了嗓音,顯然對月棠的態度很不滿意,也忘記了她尚在病中,有些不耐。
半晌,月棠方才緩緩睜開眼睛,扭頭看了看他,不屑地白了一眼,極其囂張傲慢。
硬的不行,子遲無語了,乾脆來點軟的。
走近兩步,坐到月棠身邊來,接近於討好的口吻了,放下端了十幾年的冷漠架子,儘量柔和地勸慰道。
“聽話,把藥喝了。”
月棠一陣惡寒,這種肉麻兮兮含情脈脈的口吻實在太不像冰山的風格了!
雞皮疙瘩散落一地,月棠拉長著臉扭頭看了看錶情僵硬的子遲。
“喂,你正常點行不行?”
子遲怒了,猛地站起身,端著的藥汁差點都灑了出來,臉色鐵青。
都這樣伺候了,她還要怎樣,軟得不行硬得也不行!難不成……又要用她昏迷時候那種方式嗎?
月棠看著他變幻莫測的神情,只覺得這樣子的冰山委實好笑,有種報復的快意。
哼,讓你欺負我!真是沒想到,堂堂的卓王爺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