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參加你婚禮。」
曲同秋快高興壞了:「那等下我去給你收拾收拾,晚上這裡睡覺都很涼快。」小城鎮裡家家都不缺留宿客人的床鋪。
「不用,我住飯店。」
「啊……」曲同秋微微的有些失落,「住我家挺好的,不必費那個錢……」
任寧遠笑了笑:「婚宴準備得怎麼樣?飯店訂好了嗎?」
「我們打算就在家裡辦喜筵的。」
小城鎮的住房都寬敞,有的是地方,到時候借用左鄰右舍的院子,租十來套桌椅,幾十套碗筷碟盤,請村裡的大廚來掌勺,遠近親戚來採購,打下手,幫忙跑堂,喜酒也就熱熱鬧鬧地辦好了。
任寧遠微微皺眉聽他解釋完,道:「一輩子才一次的事情,這麼寒酸。隆重點吧。」
「呃,可是……」
在飯店舉辦固然體面又方便,但是花費太大。雙方家長對這婚事都不甚樂意,自然也不肯耗過多的財力,徒增負擔,只要樣樣都過得去,辦得穩穩當當就行。
說實話父母只為他準備好學費,遠遠還未到連娶妻生子的費用都積攢好的地步,而他在前幾天還只是個學生,目前仍沒有經濟能力可言。雖然對楊妙有些抱歉,但也只能量力而行。
「費用你別擔心,不夠的部分,我會幫你。」
曲同秋對這樣的慷慨大為吃驚,轉頭看向他,任寧遠一如既往地口氣平淡:「這是應該的。我不能讓你白叫我這麼久老大。」
事情有些難以置信,但任寧遠開口是帶了魔力的,不自覺地,大家都跟著他的思路走,長輩們也催眠似的被他說服。
於是原先未定的東西,很快就都一一定下來了,開始預定飯店桌位,進一步安排婚禮流程。但凡要做個什麼決定,大家都會想問問這個陌生大男孩的意見,因為他有眼光,有見識,設想周到,一舉一動都很有魄力。
不知不覺變成任寧遠才是這場婚禮的主持。
按照習俗,這段時間新郎新娘都不好見面,新娘待在孃家,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男方來辦,曲同秋便成天緊跟著掌控大局的任寧遠。
而準備婚事的閒暇,他也能帶任寧遠去嚐嚐當地小食,買現摘下來的新鮮果子剝給任寧遠吃,帶任寧遠四處看風景,折枝葉編帽子給任寧遠遮陽,拿芭蕉葉子替任寧遠扇風。
認識了這麼久,雖然任寧遠表情不多,曲同秋也已經能分得清那淡淡神色之下的高興與不高興,有興致與不耐煩。
這段時間兩人在一起,任寧遠大多時候情緒似乎都是不壞的,感應到這一點,曲同秋也覺得無比幸福滿足。
這樣每日朝夕相對,像學校裡那樣平和融洽地相處,叫任寧遠老大,跟在他身邊,簡直就像曲同秋之前所夢到一樣,就像把那意外缺失了的幾天都補上了一樣。
很快時間就過去了,似乎只是一眨眼,便到了結婚前夜。曲同秋想到次日成人儀式一般的婚禮,就像所有得婚前症候群的新郎一樣,緊張得坐立不安。
幫忙準備完最後一點細節,任寧遠在他家吃過點心,就起身要回飯店去休息。
曲同秋送著他到了大門口,又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段,終於忍不住說:「老大,今晚就在我家住吧?」
任寧遠「嗯?」了一聲,回頭看他。
「我們這邊結婚,今晚是要先暖房。新房的床很乾淨的,也很大,我們一起睡……」
任寧遠咳了一聲,笑著搖搖頭:「我不方便。找你堂弟不是更合適嗎?」
曲同秋開口就覺得鼻子發酸:「老大,你明天就要回去了。以後見不到你了。」
任寧遠沒說話,在他面前站了好一會兒,才說:「走吧。」
暖房的除了新郎之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