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自己地眼皮底下搞鬼。
上官凜心裡頭有數,若說問題出在哪裡,只怕有問題的就是剛才掌殿太監給自己看的那張擬好地敕書。
上官凜心裡頭苦笑,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都怪自己不冷靜,一時大意。
上官凜不動聲色地看著那掌殿太監把一幅幅的畫抻到自己 面前,自己所中的毒,十有八九是這個掌殿太監搞的鬼。他所 能確定的是他為什麼下毒,又到底是哪邊的人。
於是,上官凜裝作一副沒事人地樣子,甚至把之前對春宮圖的厭惡給拾掇起來,好教人不能懷疑自己的處境,更不能讓有心人看出自己已經中毒,腿腳麻痺。
他四肢麻痺,卻只能用一雙還算凌厲的眼睛瞟向四下裡,隔山震 虎,多少會讓人顧忌著自己,不敢妄自行動。他此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面前的老太監跟自己說那些汙七八糟的東西,連把眼睛撇往別處的“權利”都沒有。
那掌殿太監也像是把全身心的關注都投入在這當中,眼見得上官凜沒有出聲制止,便繼續授課,講得口沫飛濺,把十八幅春宮圖一一講解完畢,這才吞了一口唾沫,向上官凜問道:“皇上,這《春宵秘戲圖》到底是去是留?”
上官凜只得擺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淡淡說了一個字:“留。”他雖能說話,卻不敢多言洩了自己虛浮地底氣。
掌殿太監於是又命小太監把這些畫收拾起來,重新放回第一口木 箱,隨著便命人開啟第二口箱子。
上官凜心裡頭很是惱火,這要是把所有的箱子開啟,再講解一遍,估計也得花一兩個時辰了!
那掌殿太監從箱子裡頭抱出一個鎏金塑像。上官凜認得這塑像,事隔多年,他卻還是一眼認出來,正是所謂地歡喜佛。
那些歡喜佛或是男女交合,或是單獨地女子騷首弄姿,姿勢各異,據說都是番邦進貢的秘物,乃是密宗所信奉地男女雙修之道。掌殿太監現下捧著的則是一尊女佛像,那雕像做工十分精細,儘管是渾身鎏金,但猛一眼看去,卻只覺得活脫脫是個塗了金粉的大活人。
那雕像全身赤裸,只是用手欲蓋彌彰地遮住了下邊,越發誘敵深入一般。掌殿太監小心翼翼地把金像捧到上官凜跟前,生怕他看不清似 的。
“皇上,這裡共有十二尊歡喜佛,另外鴿子房中還收藏有凡一百二十四尊佛像。這十二尊乃是其中精品。”掌殿太監把赤裸的佛像擱在上官凜面前,“皇上且看這尊佛像,乃是用特殊的材質打造,外面包 金。只因女子面板細膩光滑,若是用銅或金,太過剛硬,缺了女性的柔美,所以工匠費了很大的心力才找到一種合適的材質,包金則是免佛像腐蝕。皇上不妨摸一下,定然覺得這佛像比女子的手臂還要柔軟。”
上官凜自然不會伸手,那太監又道:“這佛像材質雖然柔軟,韌性和剛性卻也有的,皇上再看這尊佛像,身材圓潤柔和,十分勻稱,腰如楊柳,弱不禁風,這乃是進貢的番使特意按照楚人的眼光所制的,是楚人心中美女的形象。皇上再看這佛像的面相,上額圓滑,額與鼻樑的連線十分柔順,毫無稜角,尖細的下頜,連著的是細長的玉頸,喏,還微微蹙眉,一隻手害羞地遮住自己,一手掩住胸口。簡直是西施再 生。”
掌殿太監甚至有些自我陶醉地說起。上官凜聽得心煩意亂,這太監把一尊裸女像擺在自己面前對著自己說那麼多話,讓上官凜實在是無所適從。他不是沒經歷過人事,但每一次都是黑夜當中草草完成的,從來沒仔細地看過女子裸露的模樣,這時候被強迫著看,心臟不禁有些怦怦直跳。
掌殿太監推銷完畢,終於又道:“皇上這佛像是去是留。”
上官凜被他折騰地夠嗆,心裡頭滴了一把汗,“留吧。”
“請皇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