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白天黑夜,這裡都是遊人如織。
一個炎熱的黃昏,有一個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來到景區門前的世界廣場,他先是望著那美麗壯觀的噴泉,然後又仰望那直衝雲霄的埃菲爾鐵塔,神情寫滿了嚮往。但他和著人流來到剪票處時又折回來了,看了看不遠處那神秘而意蘊深遠的高大廊柱,他嘆息了一聲,走到“世界之窗”四個大字下的臺階上坐了下來,看著前面的噴泉發呆。
偶然,他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人在盯著自己,而且是一個很時尚的女人。他以為是自己太敏感了,便轉過頭去看著別處。一會,他認為那個女人也許走了,便轉過頭來,沒想到時尚女人已來到了自己跟前。
“真的是你啊,昌哥,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女人像是和他很熟,話音帶著港腔。
“你是和我說話嗎?”他問。
“當然是你啦,怎麼,你還想裝著不認識我呀,你一個人出來好久了,真讓我好找。”
女人的話讓他一頭霧水,同時也提起了他的興趣,“你真的認識我嗎?”
女人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對著他還笑:“鬼東西,你是我老公呀,怎麼會不認識。”
“老公?”他臉上露出極為複雜的表情,站起身來上下打量眼前這個女人,只見她二十六七的樣子,穿著講究,面板白皙,舉止端莊,便問:“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高昌啊,真是神經。”女人拉著他的手說:“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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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若木雞,任由女人拉著,她走一步,自己也跟著走一步。“真是我的妻子嗎?”他不時問自己,為進一步確認,他停下腳步問:“我們真的是夫妻嗎?我們的家在哪裡?”
“你怎麼啦?你是和我開玩笑嗎?怎麼連我也不認得?”女人表現出很驚訝地神情。
“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他說。
“怎麼會這樣?”女人問。
“因為,因為我在一次車禍之後,以前的事什麼也記不清了。”
他的話讓女人很心疼,“你竟出了車禍?讓我看看。”說著仔細打量起他的臉,他的身,“傷得重嗎?”
他搖搖頭,“不重,只是暫時喪失記憶了。”
女人突然抱著他抽泣起來,“我可憐的人,難怪連我也不認得了。但你怎麼連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呀?”
“我真的不知道,後來朋友幫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張深。”
說到張深,大家便應該知道他便是春子了。原來,被書店老闆趕出門的春子極度沮喪,在一家小酒館喝了點啤酒之後,晃晃悠悠來到汽車轟鳴的大道上準備一死了之,幸好被路旁的一個好心人及時拽住。這個好心人叫許仁義,是一家酒店的大堂經理,當了解到春子因何欲尋短見的來龍去脈後,對他的種種不幸遭遇深表同情,他安慰春子樹立起生活的信心,只要人還在,就一定能恢復記憶,找到自己的親人,就一定能創造出好的生活。尤讓春子感動的是,許仁義為讓他生活有個著落,特意安排他到酒店暫時當了個保安。這天,他剛從白班換下來,便慕名來到距酒店不遠的著名景區——世界之窗,因為捨不得那一百多塊錢的門票,他只好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想不到竟遇上了一個自稱是自己妻子的陌生的親人。
“既然我叫高昌,那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們的家又是在哪呢?”春子問。
女人偎依著他,“唉,自己老婆的名字也不記得了!我叫戴子慧,我們原有一個幸福的家,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爹地非要拆散我們,還硬說你死了,把我關在家裡,不讓我出來。”
春子問:“我們原來的家在哪呀,你又是怎麼出來的?”
戴子慧說:“我們的家好大,和我爹地同住在一個好大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