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到現在了還說不出那三個字？”賀凌風的語氣裡帶著質問。

馮夢雪覺得無趣，找了件長款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她打了個哈欠，“哪三個字啊？”

賀凌風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你耍我？”

馮夢雪完全相信，她要是個男的，賀凌風這會兒已經掐上她脖子了。

她故作鎮定的輕咳的一聲，“你找我治療，又不肯深入治療，你讓我怎麼幫到你？”

她口中的深入治療就是催眠，賀凌風一直拒絕催眠。

“還有其他方式嗎？”賀凌風問。

“你的保護機制太強了。我根本幫不了你。”

“是不是我只要按照你說的做，我的情況就能改善？”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而且我只是個心理醫生，又不是神仙。我沒辦法保證你百分之百一定治癒。”

賀凌風陷入了沉思，要催眠也不是不可以。他只是討厭別人進入他的內心世界。

連夕夕都沒有進入過他的內心世界，他憑什麼讓其他人進入？

他瞥了馮夢雪一眼，“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你只管開藥就行。”

馮夢雪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桌子底下，她穿著毛絨拖鞋的腳朝賀凌風伸過去，整個人也朝賀凌風靠了過去，“要不你現在對我說那三個字試試，看你能不能說得出口？”

賀凌風的眼神變得更冷。

他一個字都沒說，馮夢雪就已經嚇了一跳，這是要殺了她嗎？

“這種事情吃藥解決不了問題的。”馮夢雪立馬言歸正傳。

她開啟了病歷本，翻到了賀凌風那一頁。

“你很喜歡溫小夕？”

賀凌風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馮夢雪倒吸了一口涼氣。

“把你和她的事情再說一次吧。”

賀凌風周身的氣壓有些低，“有必要嗎？”

馮夢雪拿出了自己的專業素養，“當然。你活得太壓抑了。平時這些東西也不會跟人說。你每訴說一次就是在療愈。”

這一次，賀凌風沒有拒絕。

他說了自己是怎麼和溫小夕認識的，也說了自己對溫小夕的思念。

“當初我離開的急，再後來我到了國外。那段時間，想要對賀氏出手的人實在太多。”

“託人找到她之後，我只能匿名贊助她。”

馮夢雪算是聽明白了，“那些年，你一直沒有光明正大出現在她面前的原因就是為了保護她嗎？”

賀凌風點頭，“我不能讓那些想要對付賀氏，對付我的人抓到我的把柄。”

雖然他也可以派人保護她。

但有些事情是防不勝防的。

他在國外的時候，也回來過一次，然後他發現夕夕已經不認識他了。

他想過把夕夕帶回家的，就在他猶豫時，他聽到賀俊風落水的事。

有人買通了家裡的下人，當賀俊風在水邊玩的時候，他被下人推了下去。

他意識到，賀家就是是非之地，他就算把她帶到賀家，也是不安全的。

他不讓她受傷的唯一辦法就是遠離她。

誰知這一遠離，就給了其他男人可乘之機。

馮夢雪手裡的圓珠筆敲擊著桌面，“所以，對你來說，靠近她就是給她帶來傷害？”

賀凌風沒有否認。

馮夢雪嘆氣，“你這份感情壓得可真夠深的。”

看到賀凌風再次沉下來的臉，馮夢雪只能再次言歸正傳。

“現在的賀氏已經今非昔比了，它已經足夠強大，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了。你怎麼還不能跟她表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