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浪費了!她想道:如果我日後也像阮家這樣有錢,一定不吃雞的臉頰肉,不吃魚腦豆腐,燕窩魚翅也要少吃。
雲世偉不知道小妻子想什麼,把好吃的,一樣一樣夾過來。
那邊的阮菊聽雲世一給妻子介紹的菜名,直氣得半死,她面前無非是紅燒魚、小雞燉蘑菇、炸豆腐塊、爆炒裡脊……一些家常菜,以前家宴雖然也是這樣吃的,但現在沒人會詳細地連價格都說出來。
阮家吃飯講究食不言,庶出的子女們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他們在自己園子裡吃用都是自個老爹外出工作賺來的辛苦錢,老爹有本事還好,若沒本事連吃青菜豆腐也不容易,能在家宴上不花錢吃到大魚大肉本來就很奢侈了。
阮子旭提供他們住房,卻沒有提供他們生活費。
但阮菊不一樣,阮夫人很寵愛她,總把自己的那份給她,對此阮子旭睜隻眼閉隻眼,從不為小事跟妻子慪氣,非但如此,為表現大度,有時候還會接濟一下庶子女的生活。
“這是血燕,是所有燕窩中最好的一種,女孩子吃了可以益氣補血,滋陰養顏。血燕是一種名叫金絲燕在洞內築窩形成的,咱們天楚國沒有,產地比較遠,在南嶺國以南的暹羅國,所以也最名貴,十克就要二兩銀子。”
暹羅國酒是泰國,阮珠是知道的,血燕也聽過一些。
但十克才多大點,一匙子,還是一小口?阮珠暈死,這麼一點就是普通人家兩個月的生活用度,就算現在災荒兵禍不斷,物價飛漲,但一個月用度也夠了吧!
“還是你吃吧!”阮珠把雲世一端給她的半碗燕窩粥端回去,半碗,少說也要五六兩銀子吧?她吃了更難受,不如不吃。
“娘子,怎麼了?”雲世一詫道,臉色忽的嚴肅起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沒有。”阮珠鬱悶的又把燕窩粥端回來。
呂飄香心思細膩,猜到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很難把她跟阮家大小姐聯絡在一塊,好像從來沒吃過燕窩似的。對她道:“燕窩雖然名貴,也不是買不到,只要你喜歡,我給你弄些回來。”
阮珠的臉色微白,糟糕,她忘了跟雲世一交代呂飄香的事情了,她給他戴綠帽子了。
雲世一在回來時候就聽舅父提起過呂飄香,正想回話,哪知那邊的阮菊啪的一摔筷子。
“娘,我也要吃魚翅燕窩,魚腦豆腐,雞臉頰肉。”阮菊滿臉怒色的站起來,指著阮珠道:“憑什麼她可以吃好的,我也是你的女兒,為什麼我不能吃?”
阮子旭面色一沉:“放肆,你在跟誰說話?”
大廳裡鴉雀無聲,阮菊的生父嚇得臉色發白,向女兒直使眼色。他雖然很得妻子好感,但是住在阮家,出身又低,對阮子旭天生有著恐懼心理。
阮夫人把面前的一碗燕窩遞給身後侍立的男僕:“眉月,你給三小姐端去,唉,不就是一點吃的,這孩子,等過會兒娘買幾兩燕窩叫廚房做給你吃。”
阮夫人把燕窩讓眉月端去,卻見丈夫冷冷的盯著自己,訕訕笑道:“我不是看那孩子可憐嘛,給她吃點能花多少錢,菊兒也管你叫父親不是?”
“娘,你這話好像不大對。”二女兒阮玉一本正經的說道:“就因為她的一句父親便住在了我們家,風吹不著,雨淋不到的,你看她身上穿的皮球,頭上戴的髮釵那樣不是我們阮家的。我也管二姨爹一口一個姨爹叫著,可沒見他們送過什麼好東西,做人不該是這樣的喔?”
也不是完全沒送過什麼,幾文錢街頭賣的玩具和糕餅還是送過的。
阮玉氣得變了臉色,大聲道:“我花我孃的錢,又花沒你的,你算老幾,你著哪門子的急,要你管?”
這話一說,連傭人都譏誚的看著她,阮夫人的錢,還不阮老爺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