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惠蘭哂道:“便是你問半件事,我也不願回答,滾開!”
“開”字猶在舌尖打轉,單刀一舉,攔腰橫斬而至。
那賬房身子微側,讓過程惠蘭一刀,手臂一伸,便向程惠蘭刀柄拍去,這一招正是攻敵所必救,程惠蘭不得不把玉腕心回,但她心念韓劍秋安危,銀牙一咬,接連劈出三刀,刀光閃閃,三招都是極其厲害的殺著。
那賬房冷笑一聲,雙手驟起,忽抓忽掌,只見他雙手上下翻飛,招式有攻有守,硬是不讓程惠蘭踏近一步。
程惠蘭大怒,殺招連綿使出,她攻得緊,那賬房便守得緊,程惠蘭雖然有刀在手,一時間卻也把他無可奈何,她急在救人,屢攻不下,不禁有些心煩意躁,暗想:“我如連‘恨天教’一個分舵主都打不過,少時那個什麼古香主一來,不要說救人,就是想脫身也十分困難。”
心念一轉,鋼刀一橫,“嗖”地朝那賬房肩膊砍去!
那賬房探手一抓,豈料程惠蘭原招原是虛招,刀鋒驟起,突地反圈而回,閃電般朝他手臂砍去。
那賬房心中一驚,迫得把手臂撤回,程惠蘭得理不讓人,一聲嬌叱,身子疾彈而起,半空中一刀劈下,這一招正是她程家絕學,名喚“凌空虛斬”,那賬房欲退不及,腦頂門著了一刀,慘叫一聲,向後便倒。
程惠蘭殺了賬房,腳不停留,直向前面一間大廳飛身而入,目光一掃,頓時為之呆住!
原來她的目光所及,只見韓劍秋被人雙手反綁,平平仰臥在地上,不久前把他抬進來的兩名店家彎著身子,好像剛剛把人放下,另外拿傘那人雙手伸出,韓劍秋鐵骨傘正好滑落面前,三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樣子都被點了穴道。
程惠蘭暗暗吸了口氣,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如說出手點了三名店家穴道的人是韓劍秋,那他自己又為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暗中另有人相助,那人既然把店家的穴道都點了,為何又吝於替韓劍秋把身上繩索解開?”
她目光流轉,但見室中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心甚奇怪,只是時機緊迫,也無暇多想,走前一步,要舉刀斷繩,突聽一人喝道:“住手!”
程惠蘭一心驚,回頭望去,不知何時,一名駝背老者已悄沒聲息掩了上來,石全帶了五六名漢子隨後而入,其中一人指著程惠蘭道:“稟香主,孔武分舵主正是被他所殺。”
程惠蘭聞言心中一動,暗想:“此人必是那古香主了,他既然在‘恨天教’中佔有一席香主之位,武功之高,自不待言,而我尚來不及把表哥救醒,他就來了,今日要想脫離此地,只怕比登天還難。”一念及此,芳心大是焦急。
那駝背老者哼了一聲,又道:“膽敢殺死本教舵主,想必本領不小,本香主卻要讓你來得去不得!”
一面說一面走了過去,伸手連點三指,原意是想把三名受制屬下穴道解開,哪知穴道雖被化解開了,卻見那三人身子一搖,一齊倒了下去。
那駝背老人一望,驚呼道:“好厲害的手法,你居然點了他們‘九險死穴’,怪不得他們外表如故,實則人早已死去,老夫倒是把你看走了眼!”
“嗆啷”一聲,寶劍已拔了出來。
程惠蘭暗暗納悶,心想:“我若是有這手點穴手法,那就不會怕你了,奇怪,究竟是誰出手,若是這人還在此地,也該現身了,何苦叫我一人唱‘獨腳戲’?”
她目光一掃,只見韓劍秋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暗想:“就算我此刻將他身上繩索挑斷,他已中了酒毒,一時仍然無法清醒過來。”念頭一閃,只好硬起頭皮道:“老匹夫,你便沒有走眼又怎地?”
駝背老者哼道:“老夫倒要試試看你有多大本領,竟敢到本教分舵生事!”長劍一引,一劍平胸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