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釵子,貫/穿了蒹葭的掌心。
蒹葭強忍疼痛,面不改色:“太子殿下,請您息怒,這天下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人,只有陛下。”
劉昱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想要戳瞎晉懷的眼睛,李美人阻擋得了?
他不過是,故意引李美人上當罷了。
且他可以篤定,李美人一定會阻止。
因為闔宮上下,就晉懷與李美人最是親近。
倘若此刻李美人不維護晉懷,那麼以後誰還會親近於李美人呢?
李美人這一出手,正中他的下懷。
令宜的傷,完全可以嫁禍到李美人頭上去。
就說是李美人和晉懷起了爭執,兩人/大打出手,李美人重傷公主,自己也掛了彩。
在場的都是他的人,誰敢說漏嘴?
至於晉懷,一副藥下去毒成啞巴,看她還怎麼張口?
還有李美人和晉懷的那些侍從,也很好解決。
他可是當了那麼多年的太子,區區一個剛入宮數月的李美人,還不夠他看的。
思及此處,劉昱的笑容更甚。
他甩開李美人,霎時變得無比冷肅:“大膽李美人!你竟然敢對令宜公主動手!”
在場的宮人,霎時就會意了他的意思。
紛紛站出來,氣勢洶洶地指責蒹葭。
有的面目猙獰:“李美人!你好狠的心!”
有的一臉扭曲:“天下最毒婦人心!竟然連公主都敢動手!”
還有的跳出來,聲色俱厲:“拿下她!交給陛下處置!”
更有人疾言厲色:“膽大包天!不知死活!拿下!拿下!”
“……”
蒹葭瞬間成為了群起攻之的存在。
這些人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碎屍萬段!
晉懷公主已經被嚇得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她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縱使有幾分小心機,可在儲君的強權面前,她如此微小如螻蟻,似蚍蜉撼樹。
也正因為她有幾分小心機,所以她已經明白了太子的意圖。
她還能做什麼呢?
她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在場的人顛倒黑白,把髒水潑在李美人身上。
也就在這時,蒹葭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副表情被劉昱盡收眼底,心裡頓時湧起不祥的預感。
尚未等他做出應對,外邊便來人了:“陛下口諭,請太子殿下去承明殿一趟。”
劉昱蹙著眉頭看向蒹葭,卻看到蒹葭得意地挑起眉頭。
雖然稍縱即逝。
可他還是看到了。
他這才明白,自己掉進了多大的坑裡。
可是已經遲了。
外邊又湧進來更多的人。
手忙腳亂地善後。
蒹葭捂著汩汩流血的手,虛弱而又委屈地被扶了下去。
臨走前,她再度挑釁地看了太子一眼。
……
驛站。
阿五跪在蕭重淵面前:“主子,宮裡已經鬧翻天了。”
蕭重淵的語調漫不經心:“由得他們鬧吧。”
阿五會意一笑:“還是主子英明,在令宜那裡做文章,令宜被稍微一挑撥,骨子裡的蠻橫任性便也藏不住了。”
“劉昱哪裡會容得下本性暴露的她繼續胡鬧,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劉昱,自然要把氣撒在令宜身上。”
“這時候蒹葭姑娘出現,稍微推波助瀾,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好一場大戲正在上演。”
“那劉昱也是蠢,本來他教訓瘋癲的令宜不會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