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說完,他還不忘帶走那封信,自始至終沒讓白明微觸碰,生怕被下了什麼不得了的毒。
白明微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七哥。
瘦瘦高高的個子,笑起來與大哥一樣溫潤謙和,只是七哥在多數情況下,很難讓人看到正經的模樣。
人人都說七哥是這個家最叛逆的人,與相府的風氣格格不入,也有人說七哥放浪不羈,到底是染了貴公子會有的紈絝習性。
只有她最清楚,七哥比大哥還要聰穎,七哥變成那副模樣,一是不蓋過大哥的風頭,二是為了保護她。
因為七哥知道,仁義謙和對付不了小人,以德報怨只是美好的願望,實際上很多時候,需要以惡制惡。
所以能講道理的,七哥會和他們做朋友,讓他們不要欺負她,不能講道理的,七哥會直接動手,畢竟紈絝打架鬥毆也屬正常。
年長她兩歲的七哥,果真把她護得很好。
人品不行的來求親,他直接打到那人退縮。
貴女羨慕妒恨,他轉身就懟得別人不敢造次。
是以京城的人只有說她好的,沒有敢挑剔她的。
思及此處,白明微緩緩站了起來。
她推開窗戶,遙望頭頂的星空,回想曾經與七哥一同看星星的日子。
春風吹走她低聲的呢喃:“七哥,找不到證據不要緊,平安就好。”
說起來,她之所以這般鎮定,得多虧了風輕塵。
因為風輕塵說過要去找七哥,所以在聽到阿六唸的信時,心猛然一抖後,便放了下來。
她信風輕塵。
如果風輕塵都救不回七哥,那麼誰還能救回呢?
……
晚間,白明微回到房裡。
這一晚等在屋裡的,卻是任氏。
見白明微過來,她笑得有些難為情:“大姑娘,今夜我能與你宿在一起嗎?”
白明微快步走過去,神色關懷:“二嫂,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任氏笑道:“近幾晚不時做噩夢,想著看到你在身邊,心才會安。”
白明微問:“夢到什麼了?”
任氏默然,垂下的眼瞼蓋住眸底的恐懼:“我夢到又打仗了,你被千軍萬馬圍困其中……”
剩下的話,任氏沒說出口,但白明微清楚被千軍萬馬圍困的後果。
她上前握住任氏的手:“二嫂,只是夢而已,我不會有事的。”
任氏一陣後怕:“大姑娘,我知道那是夢,但是那個夢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沙場的血腥味都是那麼清晰。”
白明微轉身給她倒了杯茶:“二嫂,別怕,我會沒事的。”
任氏喝下茶水,卻說什麼也不想離開。
白明微把她留了下來。
二人一同躺在床上,畢竟不是親姐妹,二人都有幾分不自在,但在這春寒料峭的北疆,感受到彼此的溫暖,卻是心底不可多得的慰藉。
任氏沒有再提及那個夢,然而她還是心有餘悸,因為夢中的情景,實在太過真實。
她甚至清晰地記得,大姑娘身上被/插上幾支箭雨。
更記得,那到死都撐著劍不曾倒下的纖細身影。
想到這裡,她為白明微掖上被子:“大姑娘,答應嫂嫂,一定要好好活著。”
黑暗中白明微露出一抹笑意,她翻身面對任氏的方向,伸手輕輕拍了拍任氏,什麼都沒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
時間又過去兩日,秦臻的調令果然送了出去。
而這調令卻擺在白明微桌上。
秦臻果然沒有在調令上闡明目的,只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