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猛地睜眼，&ldo;那麼這次是因為我真的刺了你一劍?&rdo;

&ldo;不知。&rdo;蘇墨安繼續輕柔地擦著，&ldo;成因毫無道理，夢中的事也能影響現實，說明這蠱蠢得很。&rdo;

&ldo;死而後生。&rdo;顧念重複了一下竹簡上的條件，那蠱既是住在蘇墨安的心臟裡，說明夢中那一劍對蘇墨安精神刺激極大。也是，當時自己不信她，甚至想殺了她，這些都是真的，只是程度不同罷了。

&ldo;是我害了你。&rdo;

&ldo;與你無關，是那人要收回她放養的蠱了。&rdo;蘇墨安毫無波瀾地說道。

&ldo;她該是想利用我來讓你成蠱了。&rdo;顧念想起了十二月，這老妖婦算盤打得響，自己對蘇墨安的影響重大，自己親手造出來的傷也該更大。令人沮喪的是，事實上她已經成功了，蘇墨安的蠱馬上就要成型了。

&ldo;不知溫清言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rdo;蘇墨安回想了一番，溫清言準備那測蠱的植物，莫非提防的不是盟主，而是那人?

&ldo;不管是什麼，他總歸是要死的。&rdo;

&ldo;在武林盟中動手不是好的選擇。&rdo;

&ldo;他利用我傷了你，除了這樣發洩，我不知該如何了。&rdo;顧念神色變得痛苦。

&ldo;會有這麼一天的，但不是當下。&rdo;

&ldo;也是，你還在，若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rdo;顧念心裡加了一句，還有百草堂，既不知是誰，都殺了總沒錯。

&ldo;我沒有大礙。&rdo;

&ldo;減壽也不算大礙?&rdo;

&ldo;這些我向來是不信的。都說做壞事的會折壽，可長久的大多是奸邪之輩。&rdo;蘇墨安心道，終於還是談到這個話題了，&ldo;上面說耗壽命，估計是因為帶蠱之人皆短命，但只要調理好身子，又不被人挖走蠱，應當是無礙的。&rdo;

顧念看了她半晌，&ldo;我自然是信你的。&rdo;

&ldo;算命的都說我會長命百歲，而我又與墨安壽命相同，若真會耗掉些許年歲，也夠我們白頭到老了。&rdo;

蘇墨安垂眸看著她，卻只看到對方眼裡的堅定。

真倔啊。蘇墨安在心裡嘆息，壽命相同可不是指有一方尋死。

&ldo;既然這兩次皆是因我，那問題的關鍵大概也在我身上。&rdo;顧念站起身，緊緊地抱住蘇墨安，&ldo;或許我離開你就不會有第三次的機會了，可我做不到。&rdo;

她做不到知道蘇墨安在這世上卻不去見她，做不到知道她有危險卻只能遠遠觀望，更做不到離開她獨自一人生活。

&ldo;還好你做不到。&rdo;蘇墨安低低地說了句，又輕笑了一下，&ldo;不然我可不敢再做夢了。&rdo;

&ldo;還會每日發現窗戶鬆動。&rdo;顧念順著她也帶笑說了句，說完嘴角下拉，有些苦澀。之前見她一人坐在床上時就想擁抱她，此刻也算補償了。

&ldo;看來採花賊一稱並未汙衊你。&rdo;

&ldo;之前是汙衊，現在不是了。&rdo;顧念朝蘇墨安耳朵喝了口氣。

蘇墨安果然又害羞了，顧念輕輕舔了舔紅得鮮艷欲滴的耳垂，&ldo;今後墨安在我面前可以不用上胭脂。&rdo;

&ldo;尤其是唇脂。&rdo;顧念彷彿對此事念念不忘，拉開了距離，抬手撫摸蘇墨安的唇，那薄唇已經變回了原本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