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老人早就知道喬的存在？

“我……”

打斷了風凌陽的話，閻耀書閉上眼，過了一秒便開啟，然後言談間像是與老人早就熟識。“是的。我來晚了。”

“不晚。那孩子就拜託你了。告訴她，我都知道，不怨她。只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得到她想要的幸福，我就甘心了……”彷彿用盡力氣，老人略微緩了緩氣，過了好一陣子，才接著慢慢說，“我的大限已經到了，而且只有這樣我才能為她多做點事。”

“恩，我知道了。”面無表情的男子，在身下的手卻略微抓緊了拳頭。

“你可以喊我一聲外婆嗎？”老人知道自己看不到孫女的婚禮了，心底有些遺憾。不過她還是揚起了易於滿足的笑容問著眼前的人。

“外婆，我會給她我所能給的一切的。”在老人垂危的時候，閻耀書也做出語言的承諾。那句他只會做而不會說出口的話，也輕易的說出來。只為了能夠安慰眼前似乎放不下什麼的老人。這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但是每次面對這樣的場景，一向冷硬的他也無法冷漠如平日。

“好好好……”老人滿足的連連稱好，然後閉上了眼。

心跳顯示器上的綠線也平了，不斷響著滴滴聲。

人的生命不過短短數十載，總有一天都會歸於塵土。在這有限的生命裡，真正可以留戀的只有感情的羈絆。就如老人臨死時唯一不捨的也只有她的孫女………那個她始終無法放心的孩子。那些所謂的錢財，都不會在死前有什麼意義。她不敢奢求太多，只是希望活著的孫女可以擁有一點點幸福。

早就知道了羅素的意願，老人也不怎麼在意。只要小素開心就好。老人就這麼說著，嘴角的微笑異樣的溫暖。

臨死的遺囑將遺產一部分都給了羅素的生母，剩餘的一部分給了不孝的孫子。他們如果可以自己努力，那麼這些錢便是他們起家的資產；如果仍然混混於世，那麼便什麼都沒有了。老人在寫下遺囑的時候又帶著無奈的淡淡一笑，那些人其實一開始就遺失了人生中最終要的東西………親情。在他們如此殘忍的對待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親人時就沒有了親情，他們這一生也就失去了真正的慰藉。其實上天早就給了他們最大的懲罰，而這個懲罰也許就在他們垂暮，病危時給他們重重的一擊。

她已經滿足了，知道自己沒有疼愛錯小素。那個傻傻的孩子居然以為遠離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不過知道她的這份心意，對她來說已是最大的安慰了。只不過將她視為活著唯一的寄託是個很笨很笨的做法，她真的很老了，一個朽木的老人怎麼可以拖累自己年紀尚輕的孩子啊。她不允許，就算耗盡一切也要讓她得到真正的美好人生。

然而蒙狄爾集團早在之前就著手兼併羅氏企業。在董事長的死後，蒙狄爾集團便公佈於眾這個出人意料的訊息。老人對這個企業還是非常留戀的啊，所以不願意讓自己的不孝後代毀了這個產業。

“羅素的心臟情況怎麼樣？”

一直盡力的處理老人的後事和讓羅氏企業能夠在蒙狄爾集團的保護下，閻耀書已經幾夜未睡了。不過一直放在心上的東西，能夠忍到現在才說，還真是厲害。風凌陽唇角揚起，對於他真正要問的直接給予回答，“聽到這件事所受的打擊和創傷，她的心臟還是受得了的。”

對於這件事他的判斷依據是，“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羅小姐有先天性的心臟衰竭，在沒有任何醫療下居然能夠維持正常的生活，還能夠進行那麼劇烈的運動而撐住。後來瞭解了一下，發現她得的憂鬱症後期有一個症狀是淡漠。她的感情應該一直處於淡漠期，沒有悲喜，沒有對周圍的感受。就算她現在漸漸有了一些感受，相較於正常人來說還是比較淡薄的，所以在發生很多事情她都可以不用直接的受多大的傷。這個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