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數!”二姐抗議。
“對啊,不算數!”大姐也還想為自己和丈夫多爭取一些好處。
那邊幾個人和何律師爭論法律問題,不時還提到王明瀚的親子關係,而身為今夜家庭會議主角的王明瀚始終不發一語,除了見到父親時站起來外,他就像被釘牢似地坐在沙發上。
他的目光放在父親身上,放在那張出現老人斑和皺紋的臉上,放在戴著翡翠戒指的右手無名指,放在空無一物的左手手指,放在那雙用力握住柺杖浮出青筋的手背上,放在那說話時會略為抖動的身體上。
他不說話,但他緊緊按在大腿上的雙掌已流洩出情緒。蕭若屏輕輕按上他的手,他轉頭看她,隨即改握她的手起身,走到父親膝邊蹲了下來。
“爸,您身體好嗎?”
“我身體很好,血壓一百三十,醫生說我七十三歲這樣很正常。”
“媽媽有在照顧爸爸,的確是不該讓大姐二姐進來吵爸爸的。”王明瀚抬起頭,露出微笑。“媽媽,謝謝你。”
王夫人眼眶溼潤,聲音微哽:“你有空就回家看蒼爸吧。”
“娶到好某,卡贏過天公祖。”王兆昆望向妻子,滿意地點點頭,再看到了蹲在旁邊的蕭若屏。“她是你太太?”
“是的。”
“她眼睛大大的很可愛,她坐在你旁邊,一直在看你,她很關心你,你要好好愛她。”
“爸爸,我會的。”
“你也要好好愛明瀚。”
“好。”蕭若屏在老人家面前只能如此回答。
“老何!”王兆昆突然想起事情。“我檔案還沒簽,你快拿過來。”
“董事長,你簽好了。”
“咦!我什麼時候籤的?”王兆昆看到何律師給他看的簽名檔案,老臉先是顯得困惑,隨即又喚道:“明鴻,你叫明瀚回來了嗎?”
“爸,我在這裡。”王明瀚輕喚老人家。
“你回來了?”王兆昆始終表情平板,無喜,也無怒。
“是的,爸爸,我回來了。”
王明瀚將汽車鑰匙插進鎖孔,兩分鐘後,仍坐在駕駛座上發呆。
“還是我來開車吧。”蕭若屏見狀便說。
他無法思考,只能接受她的建議。兩人下了車,準備交換座位,正巧看到走進停車場的何律師。
“太好了,明瀚你還沒走。”何律師走了過來。“我本來打算晚點打電話給你,約你處理一些手續,順便跟你說些事。”
“我爸爸他……”
“他的身體?”何律師知道他要問什麼。“他兩年前發現自己常常丟東忘西,去看醫生,診斷是輕度神經認知障礙,也就是早期失智,即使有在吃藥,但阿茲海默症的過程是不可逆的,我母親也是這樣,慢慢的就認不得人了,也不知道要吃飯,生活無法自理,唉,最後就走了。”
“不可逆?”
“只會繼續惡化,不會好轉,這歷程可能是幾年到十幾年之間,但有時惡化的速度會突然變快,這也是董事長所擔心的——明瀚,你知道你爸爸的意思吧?”
“他要我保護明鴻,以多數股權牽制住大姐和二姐。”
“還是父子同心啊。”何律師感嘆一聲。“其實董事長大概七、八年前就有這個想法,那時他也是怕年紀大了,萬一突然有個什麼,明鴻太年輕沒辦法接班,但他就是拉不下臉叫你回來。”
蕭若屏很想大喊:這對王明瀚不公平!哪有要趕人就趕人,要他回來就回來,而且還是回來扛下一個重擔?真是吃人夠夠的爸爸。
但她不說話,她只是看著他,看到了化眼眸裡交錯的激動淚光。
他的心願就是回家。誠如她也想要圓滿一個家的心願,所以就算她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