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笑笑,揉了揉他的腦袋,蹲下身,把他抱到了床上。
像那孩子自己說的,他果然很乖,一晚上都睡得規規矩矩,別說踢被子了,連翻身的次數都極少,不像清清,一沒把她顧好,就掉床下頭。
大概是在怕吵醒我,他醒來後也沒敢起床,像條死魚一樣僵硬的躺著。
我心裡覺得好笑,也暗歎他的懂事,猜想著八成是被他那個總不漱口的老子給打罵怕了。
我有賴床的習慣,尤其是在週末的早上。
對於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來說,這大概不是個體面的嗜好,但積習難改,而且母親也早就習以為常,所以,這良好的生活習慣便一直毫無慚愧地保留著。
當然,偶爾我也會慶幸清清幸好在不是我親生的,否則,等她長大成家了,該惹惡婆婆嫌棄了。
我沒有睜開眼睛,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告訴他,醒了就出去吃飯吧,一會帶他們出去玩。
他歡快地應了一聲,像條泥鰍般地滑下床,開啟門就出去了。
我沒有再睡著,只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果然,沒一會,便又傳來了開門聲和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接著有人爬上了床,趴在我胸口,聲音軟糯地叫著“懶豬起床,豬在床上……”
我閉眼裝睡,任由小丫頭在那折騰。
看我不醒,便伸手來捂我的鼻子,待我張開嘴巴,又來扯住我的嘴唇。
等她鬧夠了,我才睜開眼睛,猛地抱住她,一個翻身,將她按在床上,給她撓癢癢,逗得她咯咯直笑……
這種情景,每週都在上演,小丫頭總玩得樂此不疲,我也儘量到做父親的責任,每個週末至少陪她一天,而這周的目的地是森林公園。
吃過早飯,我們便出發了。
清清被母親精心打扮了一番,扎著兩個沖天角,看著更加古靈精怪,路上,她依舊像是隻快活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好奇地問東問西,還時不時地唱上幾句兒歌。
而坐在她旁邊的小男孩卻顯得有些窘迫侷促。
我知道,這並不是因為融不進車裡的氣氛而感到緊張,而是因為今天的穿著。
他今天穿的仍是清清的衣物,還是清清特地為他挑選的,一條玫紅色的蕾絲公主裙。
雖然極不情願,但清清不依不饒的鬧個沒完,他也只好順了她。
其實,小孩兒都長得差不多,個個都水靈可愛,他穿上裙子也就是個可愛的小蘿莉,和清清站一塊兒,像極了一對孿生姐妹。
從後視鏡裡看到我在對他笑,他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偏逢母親數落清清,說她像個男娃娃一樣鬧騰,還不如哥哥像女孩兒。
清清也是淘氣慣了,一聽母親這麼說,轉口便叫他“姐姐”,直叫得他滿臉通紅,低下頭不說話,那模樣煞是惹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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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緒風視角:
因為孩子的事而產生的不快,很快就被酒桌上的喧鬧氣氛所掩埋。
酒足飯飽後,又接著轉戰酒吧,群魔亂舞了一番後,才個個東倒西歪地回去。
楚辭送我回酒店,下車的時候,看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就開玩笑地抱住他,手掌曖昧地從他裸露的胳膊上撫過,對著他吹吹氣,說,“嗯,寶貝兒,走,咱們上去來一泡……”
他跟見了鬼似的推開我,整個人躲得都快貼到車門上了,慌張地說,“老大,你喝多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哈。”
看他那副慫樣,我哈哈地大笑起來,“想什麼呢,我說的是泡茶,唉,真是的,清醒了吧,回去小心點,這可是經銷商的車,給人弄壞了,我可不幫你賠。”
凌晨的空氣沒有了白天的燥熱,我放了滿滿一缸溫水,把帶回來的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