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們蠢吶!”採箏對身旁的鳴緋道:“給我一人賞她們幾個嘴巴,狠著點。”
鳴緋很願意做這件事,挨個丫頭打了兩耳光,回頭對採箏道:“少奶奶,還打嗎?”
採箏一抬手,示意鳴緋夠了,道:“還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去找你們爺?!”嚇的幾個丫頭慌慌張張的套了出去。
眼看離晚宴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一會赴宴的時候,再找不到鬱楓,老太太和太太一定會朝她要人,她交代不出清他的去處,兩位長輩非得活剝了她不可。
也沒心思張羅晚宴的事了,採箏繫了斗篷,戴了觀音帽,頂著寒風去院子裡找他,尤其是他走失的尋芳園,更是一寸不落的仔細勘察。
天黑下來了,他活不見人死不見人。他常去的幾個地方找遍了,還是沒有他的影子。採箏深深的體會了一回‘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若不是碧荷扶著她,她靠自己的氣力恐怕沒法支撐著步伐走回屋內了。她一進門,鳴緋就興沖沖的走出來,撩開簾子道:“少奶奶,爺剛才回來了。”
採箏登時來了精神,小步跑進裡屋,見丈夫趴在床上,和往常並無兩樣。
“鬱楓,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她站在床前大聲道,見他不動,去推他:“你去哪了?我什麼都沒幹,找了你一下午!”
“……”
她坐下,一邊晃他一邊猜測道:“去賭錢了?還是鬱坪把你逮去了?你好歹起來看我一眼啊!別人為你操心勞肺的,你能不能長點人心?”
他這才撐坐起來,不耐煩的道:“我累了,想躺會,別煩我。”他溜出去找以前的書童楨兒了,沒想到,到了地方,一打聽,人早就死了。
更令他難受的是,楨兒的鄰居跟他說,之前也有個男子來打聽楨兒的事,透過鄰居的描述,鬱楓在腦海裡勾勒了一張面孔——燕北飛。
他在她外公家見過的市井痞子。
他為什麼會打聽楨兒的事?想必是顏採箏吩咐的吧,那麼顏採箏對自己的事瞭解多少?
她值得信賴麼?
“我煩你?”採箏像往常一樣點著他的腦門,教訓道:“到底是誰煩?你一聲不響的到底去哪了?你累?我還累呢!整天為你操心,落不得一點好,別人埋怨我就算了,你也埋怨我,我對不起誰,也沒對不起你的地方!”
太聒噪了。楨兒死了,他有許多事要想。她這麼跟自己一嚷嚷,他腦袋亂哄哄的,沒辦法思考。他跳下床,就要走。採箏展開胳膊攬住他:“你又要去哪兒?”
“……解手。”
“我陪你去。”
他又不能長臂膀飛了,哪有這麼跟著他的,他不滿的瞅她,忽然間有了主意,噘嘴朝她壞笑道:“採箏,我不去解手了,我想要你……”說著,便動手動腳起來。
她正一肚子氣,甩開他的手:“要什麼要?!快去解手,回來換衣裳去老太太那!沒你開不了席,你不知道嗎?!至於其它的,咱們再算賬!”
見她讓自己走,他立刻借坡下驢,理了理衣衫,丟下一句:“我去了。”挑挑眉毛,就向門口走去。她不放心的道:“你快點回來,就一刻鐘!”
鬱楓不想解手,徑直向院子的二門走去,到了巷子裡,在穿堂那裡來回踱步,思考著以後的對策。
忽然覺得鼻子裡一暖,他忙掏出帕子來拭,藉著燈籠的光瞧了瞧。見帕子上沒有血跡,稍微鬆了口氣。
“阿……阿嚏!”看來是著涼了。
“爺?”身後傳來一個柔柔的女聲,關切的問他:“爺,您怎麼了?”
這把聲音太熟悉了,他好奇的回眸,見紅彤彤的燈籠下,映著飛舞的碎雪,站著一位紫袍美人。與記憶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