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除了紅還真沒有第二人。
直到小九從半透明的模樣變成了實體,修才停止了輸送魔力,此時已經沒他什麼事了,便拉著藍調坐到一邊休息,陣法還在執行,只需要再等幾個時辰小九就算是徹底的復生了,總算是沒有出什麼意外,紅止住了傷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修忽然感覺到藍調的身體顫抖了一瞬,偏頭一看,藍調正死死的咬著下唇,臉色蒼白之極,顯然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他弓著腰將身體蜷縮在一起,右手握拳狠狠地敲擊著自己的腦袋,彷彿這樣就能減輕他的痛苦似的。
“頭痛?”
修一手抓住藍調的右手,制止住他近乎於自虐的行為,一手覆上他的額頭,藍調只覺得一股清涼而柔和的魔力湧入到身體裡,在血液中靜靜的徜徉流淌,那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霎時便緩解了許多。
“好些了麼?”察覺到藍調僵硬的身體逐漸軟化下來,修放下手停止輸送魔力,然後一根一根的將少年緊握著的拳頭扳開,十指緊扣,舉到唇邊輕輕一吻。
待喘勻了呼吸,藍調才輕輕拂了拂貼在額上與臉頰的汗溼的發,淡淡的回答,“……我想是的。”
修蹙著眉,正慾念咒檢查藍調的身體,冗長的咒文卻被一雙冰涼而柔軟的唇堵在了喉嚨,藍調近乎於虔誠的親吻著他,卻並沒有深入,只是用舌尖細細的描繪著他的唇線,輕輕的磨蹭著,修沒有迎合也沒有推拒,無聲的縱容著他近乎於磨人的行為。半晌,藍調才退開來,抬手撫平修微蹙的眉,輕笑著說:“父親莫不是忘記了,現在還是不要使用魔法的好。”他伸手指了指魔法陣所在的方向,因為看不見而稍稍有些偏差,正巧指到了紅的身上,他眨了眨眼睛,補充了一句,“若是前功盡棄可就不值得了。”
紅若有所覺地回頭望著藍調,望著少年清澈依舊的碧綠色眼眸,遲疑著開口,“之前我就有所懷疑了,小藍,你的眼睛……”
“沒什麼大礙。”藍調搖了搖頭,似乎並不願意說得太多,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這只是暫時的。”
紅點點頭沒再多問,這本就與他無關,也就是隨口問問罷了,更何況修殿下不是還在那裡麼,怎麼也輪不到他來擔心。
藍調環住修纖細而有力的腰,埋首在修的懷中,縈繞在周身的玫瑰花的馨香輕柔淡雅,莫名的便讓他覺得安心,彷彿連深刻劇烈的頭痛都因此而舒緩了下來。
忽然,耳邊似乎響起了輕柔和緩的吟唱咒文的聲音,這是一種藍調所不熟悉的語言,美妙得彷彿是來自於九天之上的仙音,那奇特悅耳的發音與之前修曾經說過一次的語言有異曲同工之妙,然而現在這個聲音卻明顯是屬於一個年輕女子的,輕柔的像是潺潺的溪水從山間流過。
縈繞在鼻尖的玫瑰花香逐漸變得稀薄,眼底是一片深沉的黑暗,藍調心中劃過一絲不安,他想要說話,卻發現只能徒勞地張開口,發不出任何的聲響,便只能緊緊地環住修的腰,企圖讓修注意到他此刻詭異的狀態。
然而還未等他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下一刻,懷中瞬間一空,稀薄的花香也霎時散了開去,不留下絲毫餘韻。
突如其來的黑暗與寂靜讓藍調措手不及,他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他的眼疾而看不見光,還是因為他本身身處的就是一片黑暗。沒有修,沒有玫瑰花的馨香,甚至連魔力波動都沒有。越是焦急緊張,藍調錶現的就越是鎮定,這似乎已成為他的一種本能,毫無疑問,沒有誰能夠從修手中把他搶走,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現在僅僅是靈魂,就和曾經的百鏡門、煉魔陣一樣,那麼,是誰把他拖來這裡的麼?
記得之前聽到的是一位女子的聲音,而有理由同時也有能力這樣對付他的女子似乎就只那個人了——芙莉亞。
忽然,一道白色的閃電劃破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