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是穿給別人看的,新衣服當然更是要讓人評價一下。我說完就一臉期待的看著尉遲尹,心裡祈禱千萬是個我想要的答案。
尉遲尹看著我,狹長鳳目中的神色由最初的呆愣和疑惑慢慢變得柔和,越來越濃膩,彷彿能把人淹沒。他笑著伸手理了理我有些凌亂的頭紗,語氣寵溺——
“好看,若兒怎麼穿都好看。”
他的手無意間拂過我的臉頰,帶來溫和的熱度。我不由得有些恍惚,記憶中曾經有個夏天的午後,漠雲也這樣一臉寵溺地笑著幫我扶正歪掉的銀步搖,柔聲說——
“好,這樣很好。”
幾乎是一樣的話語,一樣的動作,一樣的神情。我的心頭被擊開層層波紋,動盪不停。曾經,我幾乎要被漠雲眼中的溫柔寵溺包圍籠罩,卻因著老爺子的告誡和對他的預言而一直刻意保持距離,卻沒想到後來會發展成那樣的局面。
那尉遲尹呢,他和漠雲身份境遇相似,同是富貴驕子人中龍鳳。就連認識我的緣由,也都和司命先知有關。那我和他之間,之後又會變成什麼樣呢,會不會也和漠雲一樣……
我心裡突然有些怕,急忙揮散這個念頭。漠雲是家裡獨子,從小就跟著赫連丞相在權勢圈裡周旋,練就成那種性格是自然而然的。而尉遲尹雖然是皇子,卻從小有父母的疼愛,還有尉遲桓這個哥哥包容照顧,他本身也沒有坐皇位的野心,所以並不需要勾心鬥角玩弄權術。
他們兩個,是不一樣的人。
“哈哈,王妃對王爺可真是思念得緊,才得了知會就立刻趕了過來,王爺好福氣啊。”
李將軍豪爽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剛才一瞬的懵怔,竟引出如此翻覆湧動的思潮,我竟覺得呼吸都急促起來。抬頭看向尉遲尹,他似乎沒有發現我的異常,眼神依舊柔和似水,我的臉龐清晰的倒映其中。
不過突然意識到剛才我和尉遲尹的舉動似乎是有那麼些引人聯想,一時沒注意周圍還是有這麼一大群“觀眾”的,看到周圍一群大男人或曖昧或羨慕的神情,我臉上不禁有些發燒,退開一步轉向走過來的李德魁和張勇飛。
“李將軍好,張將軍好。”
我笑得象朵燦爛小花一樣,決定使用軍訓時對待教官的“微笑政策”,搞好和這兩個軍營頭頭的關係。好歹是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的,跟他們混熟了說不定我就能在軍營裡玩得逍遙些。
李德魁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和我的衣服,張勇飛則是驚訝不已,甚至似乎有些疑惑,兩人像看怪物一樣打量著我,最後還是老道的李德魁先發言了——
“素聞王妃開朗不拘,今日一見倒是真的了。”語氣輕鬆說得好像我很對他胃口似的。
這位大叔今天怎麼了,我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魁梧大漢。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前兩天初見時豪放卻略帶輕慢的樣子上,他今天的語氣怎麼變化這麼大,對我倒還是一般,不過對尉遲尹則帶上了些尊重之色。
莫不是尉遲尹這兩天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了個形勢大逆轉?我想想尉遲尹剛才“震撼全場”的表現,覺得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在都城裡時沒見他怎麼“展示才藝”,誰知道他還藏著什麼“絕技”。
“既然王妃已經到了,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王爺肯定也乏了,到帳裡休息休息去。”李德魁側身一抬手,指向軍營大帳的方向。
李德魁說完便領著張勇飛他們徑直朝主帥的帳篷走去,王奇和那個“裝甲車”則隨眾人緊跟其後。剛才打聽了一下,“裝甲車”全名叫劉大全,是個協軍校,這麼看來他倒也不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本來李德魁是邀尉遲尹和我一起到帥帳中,但由於尉遲尹剛剛“運動”完畢,需要洗漱休整一下,我和麝煙便隨尉遲尹先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