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克在扎哈克的身上擦拭了一下寶劍,歸入鞘中,然後單膝跪在洪天嘯的跟前道:“罪將孫思克願為順王鞍前馬後,直搗京城,盡復漢人河山。”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將軍,軍報來到。”
洪天嘯急忙將孫思克扶起,顧不上說安慰的話,便道:“還是先看軍報才是。”
孫思克明白洪天嘯的意思,朝他深鞠一躬,再次回到主帥的座位上,洪天嘯也坐下身來。定了定神,孫思克喝道:“進來。”
來人正是剛才孫思克那四個親兵之一,那人一進營帳便看到扎哈克身首異處,不過他並不認識此人,而且扎哈克的穿著只是普通士兵的衣服,是以只是微微一愣,孫思克沉聲道:“此人突然闖進營帳,意圖對本帥行刺,已被本帥斬殺,清河,軍報給我,你跟育才將此人抬到外面埋了吧。”
“突然闖進營帳?”這個叫做清河的親兵聞言不覺一愣,他們四人剛才守在門口,根本沒有見到任何人進入營帳,而且,更是沒有聽到營帳內有任何的打鬥聲,不過他跟隨孫思克時間不短了,也知道有些話不該問就不問,於是便應了一聲,將軍報放在案几上,然後拖著扎哈克的屍首出去了,接著又進來一個親兵,將扎哈克的首級提了出去,大帳內再次回覆到了剛開始的平靜,只是地上多了一灘血和一道血印。
孫思克拿起案几上的軍報,看也不看,站起身來,走到洪天嘯的跟前,恭恭敬敬地遞上。洪天嘯也不客氣,一把拿過,展開一看,臉色數遍,最後竟然一掌拍在了案几上,案几當即應聲而斷。
洪天嘯怒聲道:“滿清小皇帝著實可惡,竟然勾結羅剎國南下,如此賣國之賊,孤必殺之。”
孫思克聞言也吃了一驚,他久在軍中,自然知道羅剎國經常在邊境進行試探性地挑釁,南下侵略之心昭然可揭。因為內有鰲拜之患,外有各處反清戰火,康熙沒有精力顧及那麼多,只是下了一項讓邊境百姓內遷的聖旨,如此卻更加助長了羅剎國的氣焰。
稍稍粗喘了幾口氣,洪天嘯將手中的軍報遞給了孫思克,站起身來,不停地來回踱著步。
孫思克一看,果然如此,心中也不禁暗怒,眼下滿漢相爭只能算是內鬥,但是小皇帝引來了羅剎國的大軍卻是屬於賣國行為了,而且羅剎國的火器極為厲害,到時候只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也難怪洪天嘯心憂,以目前的形勢而言,若是單單推翻滿清統治,光復漢人河山,已成定局,入主北京只是時間問題。但是,現在康熙將羅剎國的火槍隊引了過來,就造成了一定的難題。羅剎國的火槍隊固然厲害,但是洪天嘯秘密訓練的一萬火槍隊的威力應該在其之上,加之天時、地理、人和皆在洪天嘯一方,大敗羅剎國的火槍隊自然不是難事,只是這樣一來,周邊一些持觀望態勢的國家很可能會震驚於洪天嘯的火槍隊而採取聯盟的形勢共同出兵。洪天嘯的火槍隊只有一萬人,加之火槍和彈藥皆要從海外購買,公諸於世的時機還不成熟,一旦受到周邊各國的聯合進攻,勢必難當。如果洪天嘯不讓火槍隊迎敵,而讓配備大刀長矛的軍隊迎戰,鴉片戰爭時候的慘劇就會上演,即便能夠擊敗羅剎國的進攻,大順軍隊也會傷亡慘重,單撫卹金一項就足以讓洪天嘯頭疼,當年的雅克薩之戰,雖然清軍最後獲勝,卻也是慘勝,何況當時的清軍還有紅衣大炮為輔。
來回踱步,不知踱了多少圈,洪天嘯的腦子裡依然是亂麻一片,不禁長嘆一聲道:“唉,三個月,再給孤三個月時間,孤何懼羅剎國的火槍隊。”原來,一個月前,洪天嘯接到神龍教的密報,說是現在已經能夠自行生產彈藥,火槍的自行生產再有三個月也是可以了。
孫思克道:“啟稟順王,眼下雖然滿清皇帝請羅剎國的火槍隊南下相助,但畢竟只是他剛剛想到的飲鴆止渴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