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瞳色,“先生約無憂前來何事?”
張仁和抬眼,瞧著無憂那花兒一般的嬌豔,抿了抿唇,又飲了一杯:“坐下來陪我喝一杯!”
無憂聞著濃濃的酒味,身子又是一僵,隨即走了兩步,在他的對面坐下:“我不能喝酒。”
張仁和又瞧了她一眼,眼底帶著悲憫:“我忘了翼說過你才了身孕。”他自然不是多嘴的人,這事不會大肆宣揚的。
“先生,還是開口說你的事情吧!”喉嚨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一般,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心底的那份不安更濃。
“無憂,你這些日子多陪陪翼。”張仁和說話間,又飲了一杯,聲音顯
得嘶啞。
“為何?”放在桌上的手已經握成了拳,臉色這一刻白了幾分。
“翼怕是活不過一個月了。”
“不,你胡說!”無憂的五官一下子扭曲起來,她猛的站起身來,眼前一片黑暗,從來沒有想此刻這樣感到恐懼,哪怕是一次次經歷生死邊緣,哪怕是在天牢等死的日子裡。
無憂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張仁和,恨不得咬上一口才能滿意:“你為何要咒翼,他哪裡得罪你了?”
他胡說的,一定是這人胡說的,她的翼會陪她一輩子,怎麼會輕易的就離開,那她和孩子怎麼辦?
翼,不會放心離開她和孩子的!
可是,為何翼遲遲不提重新迎回她之事?
“翼,中毒了!”都說男兒才淚不輕彈,卻不知道只是未到傷心處。
中毒!
聽聞這二字,無憂的腦子嗡鳴一聲,整個人臉色已經慘白無一絲顏色,只是一雙眼睛怔怔地望著張仁和,慢慢地紅了眼圈。
她梗著喉嚨裡的唾液,手指甲深深刺進掌心,疼痛讓她嗡鳴的腦子變得
清醒一份。
“什麼……什麼……毒?”無憂不知道自己怎麼還會問出這句話來,或許在這樣的時刻,她還是不相信張仁和所言,或許這個訊息讓她不能承受,下意識的想要確認什麼,哪怕只是一個她不明白的答案,只要能寸一個名字,她就不至於現在就崩潰了。
“不知道!”張仁和又飲了一杯烈酒,心中刺痛。
他無能,那毒藥他追查了十幾年,竟然還是一無所知,連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他愧對翼。
“不……知道……你……你……怎麼……會……不知道……”
無憂一把抓住張仁和的衣襟,他怎麼可以不知道呢?他不是神醫嗎?他的醫術那麼高深,他怎麼還是不知道呢?
張仁和聽著她的聲音,心裡的痛已經不是一點兩點,真是宛如有人拿刀子一邊火烤著,一邊冰鎮著。
他抬起臉,無力:“那藥是太后下的,誰也不知道那藥她是哪裡來的,我們根本無法可想。”
威逼,利誘,所有能做的,他們都做了,可是太后就是不肯交出解藥,而現在翼的毒已經入肺,怕是有了解藥也危險了。
張仁和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臉,那雙吐露太多情緒的眼睛,此刻有多少責怪和恨。
他盯著那片黑白,從它之中讀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情,對翼的情,他又想起那如夢一般的夜晚,心絃微顫,黝黑的眼瞳裡顯出疼痛。
“太后一定才解藥!”
無憂肯定這一點,太后會下藥,定然是想將翼圈在自己的手裡,她不會不留後手的。
是的,只要太后交出解藥,翼就才救了。
陽光下的蒼白的臉龐漸漸浮起一絲血色,絕望的眼底漸漸升起一絲希。
“我們圖謀了十多年,根本找不出解藥。”
他們先後派了幾十名最優秀的間客去太后的身邊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即使現在太后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