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怎麼說。
三叔和三嬸也表示出了不滿意,但也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和立場。
三嬸說:“女大不由娘啊!我看這女娃子的性格就是犟的很,你越是要阻攔她,她越是要反著幹。就像前回吧,為著豬草的事……我說那豬草根根洗乾淨了一樣可以煮熟了餵豬,她白我一眼,兩刀就把豬草根根砍了,扔掉了……”
蓮香可不是來聽她扯這些不挨邊的閒話的,她耐著性子聽完了她講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後,迫不及待地進入正題:“你說這事咋辦?你是娃娃的三嬸,你給個意見吧!”
三嬸一邊坐著抹包穀米,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哎呀——我們這些當長輩的說了她也不聽的……還不如由著她出去闖一闖,誰不準就闖出個什麼名堂來呢?也說不清,像大妹那樣……反正我們這個地方也是窮鄉僻壤的,吃不飽穿不暖的,或者嫁到s西去能過上好日子呢!樹挪死,人挪活,像大妹那樣,不就挪到了好出處了嗎?”
第175章 繡花枕套
廢話!全是廢話!大女和二女有什麼區別,蓮香還不清楚嗎?二女拿什麼去與大女比?
蓮香很是失望——雄赳赳的去搬救兵,結果灰溜溜地回來了。
她不甘心,又對著二女勸說了又勸說,直說得口乾舌燥,二女只是一句話甩給她:“我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做主!”
“不停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蓮香狠狠地說。
“哭也是我自個受,笑也是我自個得,本就不與別個相干……這個地方我算是呆怕了,就是死,我也要挪個窩,死到外頭去!”二女說得斬釘截鐵的,就像她媽跟她有仇似的。
二女的這句話,對蓮香的打擊太大了!
做為一個母親,對於孩子們,她實在是覺得內心有愧!孩子們生在這樣的家庭裡,就如同長在路邊的野草一樣,從來就是自生自滅。
她自問自己給過孩子們多少愛護?她又能拿什麼資本去阻止孩子們自己的選擇?也許三嫂說得對“樹挪死,人挪活”,守著我這樣的窮媽能過上什麼好日子呢?
她抬頭望了望這個家徒四壁的房子,內心就像不斷洩氣的皮球一樣,妥協了。她對自己都充滿了失望,何況是別人。
二女要出嫁了,嫁去遙遠的s北了。蓮香從櫃子底取出了那對她珍藏了很多年的繡花枕套——這對繡花枕套,她只在新婚那一夜枕過,上面承載了她太多太多的愛和眷念了。
她細細地撫摸著這對繡花枕套,將它們相對地鋪展在了床上,湖南色的緞面依舊是那麼的藍;那碧綠的荷葉,晶瑩的露珠,鮮豔而靈動的蓮花,兩條看似鮮活的鯉魚,頭對著頭,歡快地搖擺著尾巴……
曾經那麼的窮苦,那麼的走投無路,她都沒捨得賣掉它們,為的就是這一天,這是她唯一能為女兒準備的嫁妝。
她把二女叫了進來,對她說:“當媽的也就只有這點本事了,沒有錢為你置辦鋪籠罩蓋,就只能這樣了……哎,就連一對也要分開,留一副給你姐姐,因為我就只有這一對枕套。以前你爸病的那麼兇,家裡稍稍有點值錢的東西都被賣了,我都一直捨不得賣了這對枕套……你就拿一副去吧,媽實在是對不住你,在家裡你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希望你嫁過去以後能……”
蓮香的鼻子酸了,就像嗆入了辣椒水一樣,她沒法說下去了。
二妹點著頭,默默地將鋪在床上的其中一副枕套用紅頭巾包好,收進了一口木頭箱子裡,她的鼻子也像是嗆入了辣椒水一樣,酸酸地……她低著頭對母親沉沉地說了聲:“謝謝。”
蓮香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哽咽著說:“瓜妹子,娘母家還說什麼謝謝!我這個當媽的慚愧的很呢,連一床鋪蓋,一件漂亮花衣服都給你置辦不起……哎,女娃子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