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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莫名喪失反攻機會的巫邢天將手捏得死緊,才能讓自己不至於當場誅殺這個女人。

聲音從齒縫間迸出來。“成交!”

被匆匆告知自己遭初次來的客人包下了七天,又從鷹求悔手裡被帶開,梅晴予一步一回首,對於自己沒能好好陪伴鷹家少主談心的這件事耿耿於懷。

但是被打斷了約會的鷹家少主,卻在傾聽了三千閣主的耳語之後,微微地笑起來,眉間的輕皺也鬆開了。

他愛憐地摸了摸梅晴予柔順的長髮,在她頰邊吻了下。

臉上驟起紅暈的梅晴予,胡里胡塗地被帶走,塞進軟轎裡去,送到偏院的最裡間廂房。

茫然地端坐在窗邊的貴妃軟榻上,入夜的月光明亮,孤身一人的梅晴予左盼右看,卻等不到那個據稱包下自己七日的人……眨著眼睛,她拿過軟枕層層迭迭地為自己堆出一個舒適的弧度,然後把自己塞進那堆軟枕之中,仰望月弧。

十年來,她在一個人的夜裡,除了持書以外,就是望著月色待著。

夢裡倒是什麼也沒有,她沾枕即入睡,閉上眼睛就是一片的黑暗,感知特別地敏銳,但這房裡,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他物。

再也不會有一個少年,穿戴著侍兒的服飾,開啟她的房門,氣急敗壞地來擄走她……

來到長安之後,當時還那樣年少的梅晴予,曾經婉言拜託三千閣主代她探尋心繫的少年下落;但無論深過幾次,回報的訊息都是一樣的。那個少年消失了——

在他夜逃出家門之後,就宛如蒸發般地消失了。

但是沒有死訊,梅晴予也固執地相信,那個少年還活著。

因此,她開始等。等過第一年、等過第二年、第三第四第五年……等到她年華漸漸地長了,等到她青澀而天真的心漸漸的冷硬。

她的等待,成為一種習慣。

三千閣從來沒有虧待這她。以真名高掛豔牌,被“梅晴予”三字吸引而來的不僅僅是文人才子、高官富商,還有那個被逃了小妾的六王爺;她以為自己會被交出去,畢竟沒有哪一家妓坊在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眾多官兵之後,還能不屈服的。

但那個風流絕麗的三千閣主卻款款搖曳著往閣門前一站,啪地一巴掌打得那以下巴看人的六王爺府總管摔在地下,咳出兩顆血牙來,待美麗的女人慢條斯理地將纖細的手掌收回袖裡去,嬌嬌嫩嫩地亮出一枚金印來,才開始講理。

“總管大人,您這般地張揚可不好呢!三千閣雖然不是官家妓坊,但這枚金印確實是皇后娘娘賜下的,任誰要來踢這閣門,都得先往宮裡去請求一番……莫要怪豔娘無禮了呢,這整城的人都見到您怒衝衝地率了這些弟兄過來,驚動了宮裡可就不好了……豔娘先給您這麼一掌,也算是給您解了圍,您要不就此收了兵去,給六王爺交差去吧?”

說著,又掏出一件物事。“啊,這白千層花膏好呢!給您去去瘀,還可以收收您那臉皺紋,閣裡的姑娘們想要都不給的。現在獻了您了,來,收好!還有這一點心意……欸,總管大人拿好呢,勞煩您帶著弟兄們跑這麼遠來三千閣,不好意思閣裡招待得不甚妥貼,那邊還帶十罈好酒給爺兒們作禮物的……總管大人上馬車小心啊!別給顛著了,您走好啊!”

官兵收隊走人後,閣主款款地回過身來,見梅晴予淚盈盈地哭得滿臉斑斕卻又驚訝地傻瞪著,模樣好生逗趣。

閣主若無其事地微笑,把那枚金印又回袖裡去,然後招呼著左右要她們準備準備,要開閣門作生意啦!

一塊柔軟的繡帕遞到梅晴予面前,把她沾著胭脂的狼狽模樣擦得乾乾淨淨,梅晴予望過去,就見那日後被稱為“牡丹頭牌”的妖嬈女子笑得那樣漂亮,摸摸她的頭髮,告訴她,“進了這三千閣誰也不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