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鷹家少主子才是最初力捧她的恩客,若沒有他的大力支援,她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數個月之內攀上十二金釵的位置,得到自己挑選客人、決定是否發生關係的自主權利?
他恨極了,想要將所有踏進她房門的人都大卸八塊;但他也絕對沒有忘記,這麼漫長的十年,若沒有這些人呵護寶愛,他的晴予恐怕無法這麼悠然地端坐在他面前,維持了她的養尊處優。
梅晴予溫柔地撫過巫邢天繃緊的臉龐。“邢天,這一年以來,你從來沒有碰過我。”
男人的身體一震,赤紅了眼睛瞪著語出驚人的小女人。
她低聲笑了。“你不問,也不碰我……邢天,我若有身孕,卻不是你的……這樣一個孩子,你還會愛他、還會愛我嗎?”
“不會。”他生硬地回答。
“啊……是嗎?”她笑得很澀,心裡瞬間就冷了。
男人抬起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狠得像是要捏碎她。“縱使是我的種,也不會愛!你別以為生了孩子就可以轉移我的注意力,我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你的男人也只有我而已——身體我勉強忍耐了,但是心,心絕對不可以!那是我的……連孩子都不可以搶奪走!”
梅晴予愣愣地看著他。“可、可是如果有了……”
“打掉!”他幾乎不加思索,又乍然止住,急速運轉起來的腦袋像是在考慮打掉胎兒對她身體造成的影響,然後不得已地改口了,“不……可以生。生下來就給別人養,你不準放心思在除了『我』以外的人身上!”
“蠻不講理!”她莫名地生氣起來,恨恨地罵道。
他倒是天經地義。“有孩子是沒辦法的事,打掉的話對你身體不好,那就只能生下來再做打算了。”
“一般人不都想要著傳宗接代嗎……”她咬著牙硬是要提醒他。
“邢家又不只我一個男丁,一堆兄弟生出來的全姓邢,哪裡還要傳宗接代?”他好奇怪地瞪著她,否決了她的一般人理論。
“我……”梅晴予氣得思緒一片混亂,終於脫口而出,“你不是擔心我若有身孕卻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不碰我?”
她氣勢濤然地向他一喝,把他轟得目瞪口呆。
她顯然被他氣得也忘了要旁敲側擊地揣摩心思,居然直白地問了出口——等她喘了兩口氣,終於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麼丟臉的話之後,才匆匆忙忙往後一退,慌得想逃跑。
但她的腰被大力地攫住了,兇狠地像是要把她揉入骨子裡。
梅晴予的臉蛋兒壓得低低的,堅決不抬起來,那通紅的耳根子,讓男人憐惜地吻個不停。
“你是晴予……你還是我心愛的晴予啊!這是你的工作,我只能尊重你;我不碰你,是因為我不敢啊……你沒有準許、也沒有示意,我如果隨便向你開口,或許就會被你以為是把你當成青樓姐兒在調戲了……我、我不想惹你傷心啊!”
他期期艾艾地解釋,吻著她的發,而她整個人被他摟著,癱在他懷裡,柔軟得像是一捧水——有那麼一滴兩滴、溫溫潤潤的淚珠兒淌在他手背上,卻彷彿是岩漿落在膚上,燙得他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慌得想要扳起她的臉,卻摸到滿頰的淚。
“我以為……你是在意我的身子……”
“身子?身子很香啊……我每次來,每次都抱著不放啊!離開之後,也都一直想著,很難忍耐啊!”
“可是你……你都不、不碰……”她的聲音那樣微弱,那樣難堪。
巫邢天簡直想打爆自己。居然會逼得她自己來提這種問題,他是豬頭!
“我、我……”他緊緊擁住懷裡的戀人,宣誓般地喝道:“我們來做吧!我會證明我有渴望……”
梅晴予呼地一個巴掌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