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去無蹤,他的輕功再好,始終是有身體的重量,而這銀絲卻輕薄到了幾乎沒有任何分量的感覺。
這無名谷的主人,顯然是不想幕涼知道拓博堃身在何處。
“幕涼,小心。這女子用的銀絲比歐陽衝當日用的還要纖細!而且女子本就善於飛針走線!你站在原地別動!這附近已經遍佈這種絲線,牽一髮而動全身!”
白小樓不知何時到了幕涼身後,抬手輕輕拍下她的肩膀。幕涼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道,難道這味道還是來自於她唇角的鮮血?
在她凝眉思索的時候,就見白小樓飛身躍上高高樹幹,腳尖輕點,幾個起落,便已經深入樹林深處不知去向。
彷彿是眨眼間就消失了一般。
如今正是一天的正午,冬日暖陽曬在身上,幕涼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白小樓突然離去,她手中還拿著拓博堃給她的東西,而銀狐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了!這暗處說話的女子不曾露面,聽聲音的感覺,距離她不會很近。
她這會子真的是恨透了自己內力薄弱!可是若聽了白小樓的建議,先去三七峰恢復內力,那再回來的話,是不是就沒機會見到拓博堃了!誰知道那廝怎麼回事?
幕涼聽從白小樓的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似無一物的眼前,卻因為日影偏斜之後,在光影之下,有一絲一絲纖細的白光閃過。幕涼只覺得眼前一幕,比之現代電影裡面演繹的紅外線防盜網還要密集恐怖!這哪裡是防人!就是胖一點的蒼蠅掌握不好平衡,也絕對飛不過去!
驀然想起剛才離開的白小樓,幕涼正準備仰頭看一下上面,下巴才剛剛抬起,驀然感覺到一絲涼氣朝面前逼近,幕涼急忙恢復原來的姿勢,定睛一看,原來自己下巴前面就有一根纖細的絲線,剛才要是再抬高一厘米,可就血濺當場了。
她在這兒一動不動的都是危機四伏,白小樓剛才提氣上樹,會不會有危險?
可眼下這情況,這整片林子都被這種絲線繞遍了,正如白小樓離開時候說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她若觸動了絲線,那身在另一個地方的白小樓說不定就有危險,這些絲線都是緊密相連的,白小樓必定是在未知的地方破解機關,她若動了,無疑是給他幫倒忙的。
但願白小樓剛才走之前這些絲線還到如此密集的地步。
與此同時,華清池底血色浸染的華清池底,拓博堃屏住呼吸落在池底,周身的肌膚甚至連頭髮都與華清池內的血色融為一體。當他聽到上面傳來的動靜,緩緩上升到了水面上,墨瞳幽然睜開,一絲絲血色池水從面頰滑落下來,這容顏依舊,只是那原本如墨的青絲卻是被殷紅的池水浸泡的變了顏色。
紅的如火,如血。
拓博堃從池底上來,視線凝結,不看來人。
“見到她了?”拓博堃眼角的餘光瞥見銀狐是一瘸一拐的走進來的,雖然有些疑惑,臉上的表情卻是冷凝無波的。
銀狐跪在華清池邊,將這一趟前去見到幕涼的始末告訴了拓博堃。
“王,拉走屬下的應是第三關的琳琅夫人。看四小姐的表情,該是不同意離開。”銀狐說完,拓博堃墨瞳微微閃了閃,選即便恢復一貫的冷酷無情。
“她有什麼話是要你轉告的?”拓博堃閉了閉瞳仁,修長挺拔的身子大半都浸泡在華清池內,如血的池水將他浸在水下的肌膚泡成了紅色,露出來的上半身佈滿了猙獰的疤痕,一條條,蜿蜒扭曲,好像是毒蛇的芯子掃過留下的痕跡。
“回王,四小姐沒說什麼。”銀狐小聲道。
“那有什麼要你帶回來的嗎?”拓博堃眸子暗了暗,不甘心繼續問道。
銀狐內心哀嘆一聲,沙啞開口,“有。”
“有?既然有你還吞吞吐吐的!快給我!”拓大王一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