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曲聖州身後,話音剛落,婁灣就忽然笑了起來,道:“嚴老兄,這等耀武揚威之事,怎麼從來沒聽你講過啊?”
那姓嚴的老頭正是歐陽吉的師父,名叫嚴虎,人稱笑面虎,此刻裝模做樣道:“婁掌櫃謬讚了,老夫豈是那種喜歡到處顯擺之人?不過劉飛的師父真是小肚雞腸,不過一年功夫,居然抑鬱而死了!哈哈哈!”
眾人聽了都跟著笑了起來,蘇拙面露不悅之色,他不知道這個老者與劉飛的師父有何恩怨,但如此譏笑已死之人,絕不是正道人士所為。可是這姓嚴的似乎與婁灣有些關係,而婁灣身為天下第一大**的老闆,人面廣泛,自然沒人敢得罪。怪不得劉飛孤掌難鳴,沒人相幫了。
劉飛聽他們如此侮辱先師,實在忍無可忍,一拍桌子,恨恨道:“嚴虎,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與先師相提並論?當年那場比武,你敢說你沒有使詐?”
嚴虎一愣,繼而桀桀怪笑,道:“小東西,你在這裡信口雌黃,以為大家會相信嗎?你說我使詐,有什麼證據?”
劉飛一怔,嘴裡有什麼話似乎又說不出來,冷哼一聲:“嚴虎,你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婁灣忽然笑了起來,道:“原來荊門遊俠,不過是個只會說嘴詆譭的人罷了!哈哈哈!”
劉飛滿臉怒氣,向眾人看了一眼,竟然沒有一人出言相幫,頓時失望透頂。他冷冷道:“想不到衛府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劉某見識了!”說著也不向眾人告辭,轉身就走,大步出門。
蘇拙盯著衛秀,果然見她面色一變,然而轉眼又回覆平靜。經此一鬧,眾人酒興散了大半。華平小聲道:“這歐陽吉師徒真是欺人太甚,這些人自稱江湖豪傑,居然能看得下去……”
蘇拙輕哼一聲,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眾人摸不清風向,自然不願當出頭的鳥兒。別急,我想好戲才剛剛開始……”
話音剛落,婁灣起身道:“諸位,今日想必大家賭得都不盡興。明日上午,我邀大家到君山萬利賭坊,好好玩個三天三夜!”
這個約定,衛潛中午就定下了。此刻婁灣再度提起,大家也沒有意外,一時並沒有表現得多興奮。衛秀忽然起身道:“各位,家父知道大家前來赴宴,並沒有帶多少銀兩。明日若是大家願意再到君山玩玩,我們自當為大夥銀兩,只管拿去,一定要盡興才好!”
她此言一出,群雄頓時就沸騰起來。許多人下午得了不少好處,自然樂此不疲紛紛表示一定要去。衛秀又說:“明日有衛府樓船送大家前往,願意來的,只管上船領銀子!”
廳堂內瞬間就恢復熱鬧氣氛,眾人推杯換盞,喝得更歡了,把先前的小小不快,全拋到了腦後。華平向蘇拙看去,見他依舊一臉平靜,一點驚喜都沒有,奇怪道:“這種難得的發財機會,別人都樂開了花。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拙抿了一口酒,道:“我又不靠賭錢發財,高興什麼?”
華平鄭重其事地說道:“蘇拙,如果你把你的才智用到這上面,早就發財了!”
蘇拙搖搖頭,道:“我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運氣,再說我的賭運向來不佳,還是不賭為妙!”
華平嘆了口氣,問道:“那你明天去不去?”
蘇拙道:“當然去!我雖不好賭,卻愛看熱鬧!”
這一頓酒直喝到半夜,所有人都有了些醉意。更漏響過三聲,客人才陸續散去。蘇拙和華平自從進了衛府,就繃著的神經,到此時終於鬆懈下來。
蘇拙暗想:“看來是自己杞人憂天了,衛潛根本沒將自己看得這麼重要,還不至於出手對付。”
兩人隨人流走到門口,正好看見衛秀送客。衛秀看見蘇拙走來,美眸一瞟,笑道:“蘇公子,明日共赴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