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風土人情一樣,別具風格!”
陳掌櫃聽他誇得真誠,哄人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他訕訕笑道:“聽客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來此訪親啊,還是做生意?”
公子點頭道:“來找個朋友,也算訪親吧!只因今日中午錯過了午飯,這才叨擾到貴店。想不到竟有意外驚喜啊!”
陳掌櫃嘴裡不說,心裡卻嘀咕:你倒是驚喜,再喝一會兒,只怕要變成驚嚇了。他說道:“客官,你看啊!出門往左三里,是山崗村,往南是陵水鎮。若是您腳程快,天黑之前都能趕到。”
公子順著陳掌櫃手指,點點頭,問道:“掌櫃的此言合意啊?”
陳掌櫃索性道:“客官,你看我這酒館就這麼一間大堂,並沒有客房。客官若是不早些覓地投宿,可就沒地方住了。”
公子納悶道:“天色尚早,掌櫃的就要趕我不成?”
陳掌櫃左右看看,似乎生怕隔牆有耳,又壓低嗓音,說道:“不瞞公子,這裡不遠有一座亂石崗。那裡鬧鬼啦!公子還是趁著白天趕緊過吧,不然天一黑,就要被惡鬼給抓了去啦!”
年輕公子看見陳掌櫃謹小慎微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但他終究忍住了,說道:“掌櫃的,我蘇拙第一怕麻煩,第二怕女人,可就是不怕鬼。你且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麼鬼,讓你嚇成這樣?”
這年輕公子自然就是蘇拙了。他在君山棋差一招,沒能揭露出萬利賭坊的陰謀,敗在衛秀之手,已有半個來月了。這半月裡,曾在君山的以杜清風為首的一干江湖人物,四處宣揚這件事情,終於把蘇拙江湖第一聰明人的傳言給破了。甚且許多沒見過蘇拙的人都認為,蘇拙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言過其實的宵小罷了。
風言風語傳到蘇拙耳裡,他也不以為意。他本就不是一個熱衷聲名的人,如此返璞歸真沒什麼不好。而他來到建州武夷山一帶,自然就是因為那封神秘的信。為了華平,就算這裡有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況且這裡並沒有龍潭虎穴,只不過有一座聚義山莊罷了!
陳掌櫃見蘇拙不以為意的表情,心中嗤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大言不慚,等你真撞見了鬼,只怕就要哭爹喊娘了。
不過譏笑歸譏笑,陳掌櫃還是要好言相勸幾句:“蘇公子,你一定以為我在說笑吧?你莫要不信,你可知這亂石崗是個什麼地方?其實說是山崗,與這莽莽武夷山一比,不過算個坡。但這亂石崗就是奇怪!你看這裡樹木茂盛,但這亂石崗上,就是不生大樹,只能長些小草。我在此地土生土長,只在十年前見過亂石崗上有樹,後來居然全都枯萎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蘇拙饒有興致,只當村野怪談而聽。不過這山上不生大樹,倒是確有些奇特。此地氣候溼熱,應該極利樹木生長,樹木怎會枯萎?
陳掌櫃談興一起,索性坐到蘇拙對面,接著道:“前些時日,一到晚上,亂石崗附近就會飄出鬼火。這我可不是信口胡說,好多人都看見了。那裡又沒有樹木遮擋,一到晚上,陰風陣陣。幽幽鬼火,飄來飄去……”
他說到這裡,只覺脊背發涼,渾身微微發抖,繼續說道:“半個月之前,武夷劍派掌門陸清塵大俠突然暴斃!這件事你聽說過吧?”
蘇拙點點頭,道:“此事略有耳聞,不過具體情形,江湖上倒是眾說紛紜。”
陳掌櫃道:“武夷劍派離這裡也就七八里路,這件事我們都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敢說罷了!其實啊,陸大俠就是被這亂世山的厲鬼害死的!”
蘇拙終於收起了滿不在乎的嘴臉,正色起來。陸清塵身亡一事,他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江湖上傳言紛紛,許多人都說,陸清塵是與聚義山莊莊主曲聖州結怨,被曲聖州害死的。
武夷劍派和聚義山莊作為東南一帶最大的兩個門派,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