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衝上去。寧自在卻伸手將他攔住,面上陰晴不定。他終究是老江湖,看這白衣男子這麼大的口氣,一定非等閒之輩。遊方性子急躁,難免一不小心吃虧。
計較已定,寧自在伸手按住劍柄,道:“既然你這麼大口氣,就讓我的劍稱量稱量,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說完一拍長劍,那柄古樸長劍應聲而出,閃出一道寒光,直奔那人而去。蘇拙在旁邊看見,暗道,這人看來是真動了怒氣了,居然一上手就是如此凌厲的狠招。
誰知那白衣男子依舊滿不在乎,一瞟那劍,叫了聲好,喝道:“果然好劍!不知可有名號?”
寧自在對自己的佩劍極為自信,聽他誇讚,心中得意,劍勢略偏了偏,叫道:“古劍松紋!”
白衣男子依舊端坐不動,將杯中酒一口飲盡,覷著來劍之勢,左手一翻,那口小瓷杯恰好將松紋劍兜住。店中幾人都吃了一驚,寧自在這一劍威勢逼人,重若千鈞,想不到那人居然用一口小瓷杯,就接住了這一劍。
蘇拙也是一愣,不由得向白衣男子多看了兩眼。只見他面上笑嘻嘻的,右手雙著疾出,點向寧自在舉劍的右臂腋下。
寧自在急忙回劍平削。白衣男子放下酒杯,伸手拿起酒壺,口中笑道:“何必這麼大火氣?不如坐下喝一杯如何?”說著手一抖,酒壺中的酒水順著壺口湧出。
一條酒線平平飄向寧自在面門。這招純粹以內勁將酒射出,展現出白衣男子精純的內力。寧自在首當其衝,臉色大變。那酒線不急不緩,平平而來。寧自在卻不敢硬接,側身向左閃過。誰知那白衣男子恰好抬起右腿,這一來,就好似寧自在自己向對方腿上撞去一樣。
寧自在手握削鐵如泥的利刃,卻處處受制。他自然不願讓這一腳落實,可惜自己招式用老,只得強扭腰身,躲過對方這一腳。而自己也終於失了重心,摔在地上。
寧自在幾招之內就吃了這麼個大虧,無地自容,羞得滿臉通紅。古通天和遊方自然也看出來長兄吃了虧,也顧不得江湖規矩了。遊方抄起自己看家兵刃,兩根熟銅短棍,正面迎著白衣男子就去。而古通天一手提起一張飯桌,大吼著從旁助戰。
原來這古通天神力驚人,打鬥之時從來不用兵刃,只抓起手頭最重的物事,或是大石或是鐵板。然而此時在酒館裡,沒有趁手的東西,威力自然也是打了折扣。
那白衣男子卻絲毫不懼,依然端坐凳上,手中兩根竹筷忽的旋轉起來,搭上游方的銅棍。遊方只覺銅棍去勢一頓,虎口一熱,手中銅棍幾乎握之不住。想不到一對銅棍居然被一雙竹筷擋了下來。
他咬咬牙,用力掙脫,誰知棍上阻力陡然消失。遊方收勢不住,一棍恰好打在古通天揮來的方桌上。只聽“啪”一聲,兩張方桌頓時成為一堆碎木。古通天沒了方桌,只得揮起雙拳,衝白衣男子搗來。
白衣男子伸手在古通天拳上一搭,使個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將他雙拳的勁力徑直引向遊方。遊方深知這一拳的厲害,又怕傷了二哥,只得倒退幾步。古通天莽夫一個,不知出拳要留幾分力氣的道理,一拳使出,就是盡了全力。白衣男子這麼一撥,沒有費半分氣力,就將他帶得馬步虛浮。
古通天一個趔趄,腰眼一緊,竟被對方拿住腰間章門穴。一股內勁透體而入,古通天半身痠麻,使不上力氣。忽然只覺天旋地轉,一個七尺大漢,竟被白衣男子託了起來。白衣男子笑道:“長這麼大個子,原來是白吃了這麼多年飯!”說著雙手一挺,將他扔了出去,正是衝著後撤的遊方擲來。
這一擲暗含了內力。蘇拙暗叫不好,果然見遊方不知深淺,抬手就接古通天的身子。古通天一百七八十斤的身體,加上一擲之勢,不算白衣男子的內力,少說也有三百斤的力氣。這一下撞到遊方的胸口,只撞得他熱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