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加害,則那人不但陰險毒辣,抑且工於心計,委實是一個十分可怕的人。
這人究竟是誰?
如果律靈芸身邊的每一個年輕男子都會難逃厄運,那麼,江浪於賀家莊一再遇襲之事便不難解釋了。
江浪雖然生性質樸,但卻不是傻子,入鏢行兩年來,迭遇兇險困頓,自然於人情世事,感受頗深。律靈芸雖然沒有明說,或許,她自己也不能確定。只不過,天下事焉有那麼奇巧?
然而一切又都是她妄加猜測,並無半點佐證。
律靈芸見江浪蹙眉默然,神色凝重,顯然心中也有了與自己一般的想法。這些事她已深埋心底多年,無法宣之於口,當真苦悶憂急,煩惱欲狂,今夜一古腦兒的傾訴出來,不自禁的長長噓了口氣,如釋重負。
江浪忽道:“律姑娘,你為什麼不跟你娘說?你娘乃是水天教教主,難道連她也幫不了你?”
律靈芸嘆了口氣,道:“我娘認為事有湊巧而已,半點也不相信,還責備我太多心啦。無憑無據的,豈能胡亂猜測。她甚至還訓斥了我幾次呢!”
江浪點一點頭,低聲道:“你娘說的也有道理。無憑無據的,豈能亂猜?律姑娘,你也暫時別想得太多啦。”
律靈芸又嘆了口氣,道:“自從姬大哥去世之後,我這兩年深居簡出,極少見外人。即使出去走動之時,往往戴著面紗,不敢露出真容。其實是我怕再有人跟我接近之後,又要害得人家無緣無故的慘遭橫死。倘若如此,我豈非罪孽深重?”頓了一頓,一雙妙目默默的瞧著他,苦笑道:“那天你在靈巖山下,陰差陽錯的捨命相救我和小菊。我們又把你帶到陷空島療養傷勢。橫豎後來咱們也算認識了,事已至此,亦已無可避免。”
江浪心中一動,皺眉道:“姑娘的言下之意是。從我離開陷空島之日起,便註定要大禍臨頭,隨時會跟當年的姬夫民等幾位一樣,猝然死去。因此你和小菊二人才會暗中保護我。是也不是?”
律靈芸淺淺一笑,點頭道:“你總算明白了。”白了他一眼,又道:“只不過你自個兒也是個多管閒事的傢伙,惹禍上身。居然連江南的大盜頭子田七爺和五湖幫這群惡人也得罪上啦!”
江浪怔了一怔,喃喃的道:“看來想殺我的人,還真是不少!”
律靈芸輕輕嘆了口氣,喟然道:“你明白就好。我問你,現下是否後悔當日通風報信,相救韓姑娘和她羅師兄了?”
江浪搖頭道:“沒什麼後悔的。我不能見死不救。”
律靈芸星眸閃動,嘴角蘊笑,道:“那日靈巖山下捨命救人,你也不後悔麼?”
江浪閉上了嘴,慢慢搖了搖頭。
律靈芸嫣然微笑,輕輕嘆道:“你既然遇到了我,其實已經便是惹禍上身啦。江公子,你可別怪我連累了你!”
江浪胸膛一挺,昂然道:“律姑娘,你且放寬心。我江浪雖只是個尋常鏢客,卻也硬朗得緊。家師曾對我說過:生死有命,豈能強求?今夜聽姑娘之言,我心裡已經有數了。哼,以後誰想加害於我,卻也沒那麼容易!”
說到這裡,又道:“多謝姑娘關心。其實有姑娘這般待我,我也沒有出過甚麼兇險!”
律靈芸橫了他一眼,突然間俏臉暈紅,低下頭去。
江浪言者無心,這時忽見她白玉般的臉上透出珊瑚之色,美若朝霞,流露出小兒女的嬌羞之態,紅燭掩映之下,豔麗不可方物。他只瞧得一眼,不由得心中怦的一跳,急忙轉過頭去,避開她的目光。
兩人默默無言,各懷心事,室中一片寂靜。燭火微微跳動,突然卜的一聲,卻是紅燭所結的一個燈花爆了開來,燭光一暗,隨即又亮了起來。
江浪矍然一驚,暗叫:“江浪啊江浪,你是有妻室之人,律姑娘不